裴无涯想,但是按照那个医生的说法,谢如海应该是自己报警自首的。
哦,不对,裴无涯立即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合租的情侣和上司并不在一个地方,如果是在公司里杀死上司,肯定是有很多人能够看见。
那么谢如海真正作案的顺序,应该是现在合租房里杀死了那对情侣——并且因为这天是工作日,这件事还没来记得被发现——然后又去公司,杀死了上司,再报警自首。
所以现在谢如海是准备坐地铁去公司?
来自于头顶的疼痛,让裴无涯有些没办法自在思考起来,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低垂着脑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下居然放了个公文包。
因为是放在自己的脚后面一点的位置,他刚刚并没有看见。
他试探着拿起来,从里面找到了谢如海的工作牌,还有一瓶白色塑料瓶子装着的药,他拿在手上,发现有些沉甸甸的重量,应该是满的。
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的药丸几乎没有动过。
所以这是什么药丸?
裴无涯发现这个塑料包装上,没有任何名称,只有一个简单的说明,大概是能够缓解焦虑和臆想……臆想?他看着塑料瓶后面的这个小字。
所以这就是谢如海的症状?
他又从谢如海的公文包里,找到了一个病例以及一份类似于诊断书的东西,上面说他现在陷入了焦虑中,偶尔会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他相信自己的身体里,存在另外一个自己,并且那个自己正在他的体内开始复活。
然而还没等裴无涯看清楚整个诊断书和病例,他就感觉自己的视线再次模糊起来。
等他的视线又清晰之后,和他预想的一样,整个场景又开始变换了起来,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以及旁边的饮水机,知道自己又来到了公司里。
然后那个他熟悉的同事,打着哈欠走了过来,“早。”
“早。”裴无涯点点头。
“今天这么早?”
裴无涯想起了自己坐的地铁,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今天坐地铁来的?”
“啊?坐地铁来?”同事转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他的眼珠子突然往外凸出,嘴巴开始裂开——和之前那个在客厅里的女人一样,一旦裴无涯说了不符合谢如海本人的东西,就会变异。
“你租的地方明明离公司那么近,走路才15分钟,怎么会要坐地铁?”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口水已经顺着尖锐的牙齿在往外流淌,显然,如果这个时候裴无涯还没有给出他合理的解释,他就会立即吃了这个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