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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各个角度看那位男性天赋者都很有可能是莫定轩的父亲,可是楚心越说他属于彼岸花本家,精神体也应当是彼岸花,莫定轩的精神体是玫瑰啊,他母亲是铃兰,难道父亲是其他被献祭对象吗?

但无论是不是,莫定轩恐怕真的和彼岸花家族之间有着杀父之仇了,他当年又是怎么逃脱的?

说到怀孕的雌性白御又想起了安鲁斯,当时他的妻子也正是精神体怀孕跟他去了边境,恰好也是死于同一年,明面上说是因为刺杀,会不会是被彼岸花掳走献祭了?安鲁斯知道具体情况吗?因为保护不周才被西蒙指责不是好丈夫和好父亲?

然而整个过程中最让白御想不通的是这场降神仪式成功了,这根本不可能,未生之魂到底哪来的力量还什么穿越时空,就是封建迷信!母体确实是可以通过献祭自己孕育的未生之魂来获得力量,毕竟还在母体未生之魂就是母体的一部分,本质和献祭母体的手脚没有区别。

非母体献祭,靠画几个所谓的阵法,念几句可笑的咒语,举办一场完全没有意义的仪式,这根本是一场屠杀。

未生之魂也就算了,没有出生连人形都没有白御还能勉强当做它们不算生命,献祭母体是疯了吗?为什么这样的高文明世界还有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迷信东西?

它还成功了?它怎么可能成功?它完全没有理由成功啊。

白御实在是想不通,难道这个世界有所谓魔法这种超越常识的东西吗?

……不,不可能,就算存在这种东西莫定轩也该是知道的。

倘若在这个过程中增加一个强力天赋者一切都能理解了,这个天赋者的特质可能是“改变”或者“据为己用”之类,可以献祭他人来使自己获得力量,这才有可能完成所谓的降神仪式。

然而天赋者何等稀少,楚心越刚才提到的天赋者自己本身还就是被献祭对象。

白御又从头想了一遍,仍然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楚心越想来也不会再给他提供更多信息了,其实白御也可以直接对他下暗示,但这人终究跟亚思嘉不清不楚,白御并不想向莫定轩的亲人下手,楚心越虽然并非天赋者但能感觉到十分敏锐意志也很坚定,强行下暗示可能会令他受伤,白御暂时也不想与他就这么结仇。

毕竟他可能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彼岸花了。

楚心越抬头瞥了他一眼,忽是开口:

“你是很强的天赋者。”

白御转眸看他,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是想表达什么,楚心越沉默了一会:

“如果你执意留在他身边,要小心别的彼岸花。”

白御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他是指莫定轩,为什么他留在莫定轩身边的话就要小心彼岸花的人?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强大的天赋者”?

“自古以来人类祈求神明的降临,想要的都是神明的力量,”楚心越重新低下头,“可是这样强大的神明,降临于世后不受控制怎么办?”

“献上血腥的极品,举行隆重的仪式,但人类从来都不是想要迎接一位需要他们顶礼膜拜的主宰者,本质是想要一个工具罢了。”

“……”白御感觉楚心越给了他一个隐晦的提示,人类召唤神明降临是为了得到神明的力量,但是这样的神明很有可能是不受控制的,

那么要怎么控制他?

……彼岸花家族有针对“神明”的操控方法吗?

白御心下一震,且不提所谓神明到底是什么,楚心越既然对他说了,那么这样的方法应该也是能应用到强大天赋者身上了。

也是,他们之前献祭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天赋者,如果没有特殊的方法控制对方,对方怎么可能会就范,即使无法逃脱,天赋者难道还不能与之同归于尽吗?

白御考虑了一会,又抬头打量对方,不管怎么说,楚心越告诉他这个信息都能算是好心了,只是不知道这份好心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莫定轩?

他对莫定轩的态度很复杂啊。

白御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彼时他还在黑骑被袭击时莫名军舰上就有黑色彼岸花的标志,这是楚心越干的吗?

“你家族都是黑发黑眸吗?”他故作好奇,“都是黑色彼岸花?”

楚心越态度冷漠:“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问一问,传说中的曼珠沙华都是红的吧,你家族中有红色彼岸花吗?”

“你难道不觉得你装自来熟装得很尴尬吗?”然而青年方才的友好似乎只是白御的错觉,“跟莫定轩一样自以为是。”

白御:“……”

这个人是大多数时候都不能好好说话吗?得罪他对他是有什么好处吗?

白御不由冷哼:“总比只因自己任性就破坏聚会气氛的人强,你有想过亚思嘉听到你跟莫定轩吵架的感受吗?”

来之前他也烦莫定轩这个所谓的竹马,现在其实也没多少好感,但是他至少知道做做样子维持表面和谐,本来与许久不见的好友见面聚餐就是令人开心的事,和莫定轩的高兴比起来白御觉得自己对亚思嘉的厌烦是可以忽略的。

真是活该这个人追不到亚思嘉,简直跟小孩子一样。

楚心越似乎怔了一下,随即蹙眉:“……你又知道什么。”

白御冷笑:“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亚思嘉不喜欢你,三十多年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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