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盒子拆开后,程澄拉过小网红,低声问是植物奶油吗,小网红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程澄皱下眉,想说什么又压下去了。当时小网红自告奋勇要定蛋糕,她还专门叮嘱了要慕斯或者用植物奶油的蛋糕。
很显然,人根本没听进去。
她冲看过来的舒有一摇头示意,舒有一颌首表示知道了,他依旧笑着,看起来没什么所谓,毕竟他虽然喜欢甜食但对生日蛋糕没什么执念。寿星不计较程澄也不好发作,一群人便照例唱了生日歌,舒有一吹掉蜡烛许愿,和周围人说笑着分好蛋糕,只咬了口巧克力牌子,便把自己那份放到一边。
蛋糕吃完撤下去,派对也进行到后半场,舒有一今天运气不好,摇筛子从头输到尾,一大扎酒基本全被他喝了。
舒有一酒量再好也有些醺,杵着脑袋笑着,眼眶和耳垂都有些红,单手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和旁边人说话。这样状态下的他更引人动心思,然而于裴不知什么时候在其身边坐下,没什么表情盯着每一个蠢蠢欲动的人。
他眼神冷得过分,看见有人想上手还身体前倾,手搭在椅背上虚虚环住舒有一。这副护食模样引发不少意见,但舒有一却没看见似地默许了他的行为,这种情况下,许多搭讪的人都知趣地聊两句走了。
等聚餐到尾声,出夜店时,于裴还寸步不离地跟着舒有一。
“一起回。”他拽住一路向西妄想走回去的舒有一道。
“好呀。”舒有一显然有点醉了,晃着往后退两步,眯着眼看他,“回家?”
“不然你想去哪?”于裴反问。
“宾馆?”舒有一打个哈欠,“我有好多家的会员卡呢。”
于裴拉着他的手用了点力,冷淡说:“家里免费。”
舒有一想了想,很赞同地说:“也是。”
回家进了门,舒有一走路有点飘,于裴把人扶到鞋凳上坐下,自己则在他面前蹲下。
于裴先把自己的鞋换了,过程中舒有一带着莫名的笑意,垂眸看着他动作。
于裴换上拖鞋,抬头见舒有一不动,问:“你能自己……”
话没说完,舒有一伸手抬了下他的下巴,同时俯身亲了过来。
他动作不快,但很难闪躲,更别说被袭击的人也不太有躲闪的想法。
于裴被亲得顿了一瞬,很快却反客为主,他伸手扣住舒有一的后脑勺,起身把人抵在墙壁和鞋凳的角落里,用力地回亲过去。
于裴没什么技巧,但气很长。舒有一招惹错了人,他从手拖下巴变成抵着人喉结,肩胛骨压在冰凉的墙面上,硌人的难受都抵不过缺氧的存在感。舒有一亲到一半低头挣出去喘息,于裴却不允许闪避,捏住下巴很快低再吻上去。这次甚至比上次时间还长,舒有一最后实在受不了,只能咬下于裴的下唇,惩戒似地让他停手。
于裴意犹未尽地后撤,舔下有些肿的下唇,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冰箱里有慕斯蛋糕,吃吗?”
舒有一低着眼看又蹲下的于裴,搭在他肩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懒懒说:“室友不该偷偷给人买生日蛋糕吧。”
“室友也不该接吻。”于裴说。
“嗯……”舒有一笑了,“但你把可以接吻的人都赶走了诶,我没选择啦。”
他的口吻和平时无二,手却顺着于裴肩膀往下,滑过胸,轻轻戳下腰,又撒娇似地拽着外套扯两下:“陪我过夜的人也被赶走了,你不赔我吗?”
第32章亲吻准则
于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错开视线蹲下去,帮舒有一换上拖鞋,起身说:“先吃蛋糕。”
“哦……”舒有一不确定这是暗示还是回绝,但他对有可能得手的床伴一向很宽容。
于裴从冰箱里拿出蛋糕,舒有一在客厅晃晃悠悠转了一小圈,他在茶几上看到一个小盒子,弯腰戳了两下确认了是什么,才到桌边坐下,小孩子一样撑着脑袋看于裴拆包装。
“什么时候多了个投影仪啊?”舒有一兀地开口,“你买的吗?”
“嗯。”于裴说,“今天刚到。”
“我可以用吗?”
“不行。”出乎意料的,于裴说。他把蛋糕从纸盒子里拆出来,平静地说,“给男朋友的礼物,别人不给用。”
“哦。”舒有一弯下眼,不说话了。
于裴把包装收到一边,把附赠的王冠拼好,递给舒有一,舒有一欣欣然戴上,看着于裴点上蜡烛,笑着揶揄:“你来唱生日歌吗?”
于裴瞥他一眼,还真低低开口了,虽然生日歌这种曲目很难说有技术难度,但于裴绝对属于唱得好的那一类,舒有一有点意外他的歌喉,听完半响才记起要许愿,闭上眼睛双手相握,还算真诚地再许一遍愿望。
慕斯蛋糕冻得梆硬,舒有一切一刀不干了,仗着醉酒说手疼,于裴就接手过去,三两下分出两块。
慕斯蛋糕味道很不错,短暂堵住了舒有一的嘴,但等纸盘渐空,他又开口了。
“陆睿明今天本来要来,但忽然说有事,来不了了。”舒有一拿叉子扒拉着蛋糕残骸,漫不经心问,“和你有关系吗?”
“嗯。”于裴并不犹豫地答。
舒有一笑了,抬眼看他:“是不是有点太诚实了?”
“你是寿星。”于裴说,“不可以对寿星撒谎。”
“还有这种规定?”舒有一头一回听说,他把最后一勺蛋糕叉入口,感觉着冰冷逐渐在舌尖化成甜腻,好似不经意地问,“歌唱了,蛋糕吃了,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什么?”
“比如一些餐后活动……什么的。”舒有一放下叉子,双手放到桌子上,撑着上半身微微前倾。他专注地看向于裴,漂亮的唇瓣微微张出暧昧的弧度,像在等一个确定的答案,或者吻。
于裴在他视线里顿一瞬,目光很快地从那微张的唇瓣上扫过,迅速低下落回面前的蛋糕:“没有。”
舒有一叹口气,真情实感地说:“那真可惜。”
他把盘子推远,撑起脑袋,全心全意盯住于裴。他的视线流畅,从眉骨滑到喉结,在颈间隐隐的青筋和红痣上徘徊,怎么都再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