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又问:“姐,你为什么做明星?”
苏戈怔了下,似乎没想到所有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她张张嘴,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试图搪塞道:“当演员好玩啊,可以体验不同的人生,感受不同的悲欢。”
苏铖很认真地听她说,做好了听她展开讲讲的准备。
苏戈捡过旁边的软垫,搁在苏铖的旁边坐下,扯了扯垂落的裙摆,让它呈一种非常漂亮的铺开的形式。
“我演的第一部 电影主角是个校园霸凌的学生,”她迎着明媚的阳光,冲苏铖笑了笑,“你知道的,你老姐我可是从小善良到大,最讲义气也最善良,哪里做的来那种拉帮结派的大姐大。进入到角色的状态费了些时间,但整部戏拍完时,我有种重生一次的恍惚感。那感觉令我找到了演戏的意义。”
“我第一次吊威亚时,腰腹到大腿都被帮着威亚带,拍一整天戏,全是青的。”
“我印象最深的一场戏是一部武侠剧,雪夜,我叛出师门,在茫茫大雪中从山门离开,一骑绝尘,千山如黛,这样的场景要一个长镜头拍下来才好看。当时剧组经费有限,为了追求场面的漂亮,便用了真实的雪景。八秒钟的戏,我拍个八个小时。为了上镜漂亮还不能穿太厚的衣服,我就差在斗笠下面浑身贴着暖宝宝了。”
苏铖似乎很爱听她说这些事情,眉眼逐渐温柔。
苏戈跟着心情也好了:“你看,我做演员间接地替你体验了这么多种人生,你是不是觉得物超所值?”
苏铖一言难尽地盯着她,想了想:“我觉得有些亏了。”
苏铖这句话略带感伤的语气令人一时分辨不清是在说谁亏了。
苏戈抿唇:“听说向宁鸣给你带了游戏机和电脑,我觉得很不错。身体暂时没法恢复到正常人,至少智力上可以先拼一拼。”
“苏戈!我是病号!你对我说这样的丧气话不觉得很过分吗?”
苏戈幼稚地做鬼脸:“你真的令人很无语,拿你当病号吧,怕你禁受不住现实的打击,心里窝着气;不把你当病号吧,你自己倒还拿乔起来了。”
苏铖:“病号内心敏感又脆弱,就是这样的。”
苏戈:“是是是,你有理。”
苏铖:“诶对了,你那晚去哪了?”
话题终结,时间凝固。
那晚是哪晚。苏戈当然知道。
八年前的记忆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可能正被逐渐淡忘,但对于在病床上昏迷了八年的苏铖而言,这是最深刻的回忆。
“和池彻约会去了。”苏戈嘴角玩闹的笑意还没完全敛走,嘴角将要放平时突然高高地翘起,毫不避讳地脆声道。
她鲜少向别人提起那晚的事情,好像从那天起,她和池彻便开始了无穷无尽的争执,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在任何不合时宜的场合,一直到他出国,一直到两人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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