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颂撇嘴:“我那是健身,有吃专门的营养餐。说起这个我想起来,我没陪你吃饭的那半个月,小苏戈可是天天放学往医学院跑。咱学校餐厅的菜品就这么好吃?还是说医学院里有什么人秀色可餐啊。”裴敬颂贱兮兮地笑着,“池彻,你实话说,是什么时候对小苏戈心怀不轨的?”
“……不提也罢。”
后来他出国,一走便是八年。
再回首,物是人非。
裴敬颂歪着脑袋想了想,咋舌:“也难怪当年糖糖出国留学前要和你彻底断干净。她那么黏人的一个丫头,读高中时明明同处一个城市,还要有事没事来医学院和你一起吃食堂。真要异地,她肯定第一个忍不了。”
“工作吧。”池彻拍了拍裴敬颂的肩膀,道,“急诊室需要你。”
池彻一直绷着思念的那根弦,过去八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每当对她思念成疾时,他就把江问渠拉出来恨一恨,只不过有时这恨意会牵连到她身上,但更多的是对自己。
这些个分别的夜晚,池彻寐在那间他拦着没让裴敬颂打开的房间。
不开灯的房间里,投影仪的光在密闭黑暗的空间中拖出长长的光块,穿过杂乱无序翻腾的飞尘,直直地射在平白的墙壁上。
正放映的黑白画面中,是一段女孩跳舞的视频。
池彻站在光中,影子顺着地面延上墙壁,一动一静。
明明她跳身而起的动作,和他颇为契合。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一动一静中,隔着的是两个世界。
他适应并且享受着这样的氛围,像是个有受虐倾向的患者,从中汲取着养分,扎根长大。
直到这天和陈遇也付汝心在外面吃饭,意外地听到了苏戈的消息,池彻觉得,是时候该去见一见她了。
藏医药国际论坛会议为期一周,池彻陪同裴青妩代表央协出席。
会场上,和裴青妩问候的美国男人突然将目光落向池彻,眉梢间惊讶的情绪,似乎是认识他。
池彻回忆自己在美国时接触的老师、同窗,始终没能对上号。
不过美国佬短暂的诧异后,很快恢复了常态,似乎是认错人似的,风轻云淡地离开。
“他是你母亲的同事。”裴青妩开口解答了池彻心中的疑惑。
池彻迟疑:“他……”
“寻芳还在的话,应该也不会参加这样的会议。她和简圳一样,都是务实、低调,不喜虚名,却十分有韧性的性格。”
池彻沉默着,想听裴姨多讲讲有关母亲的事情。
裴青妩却适可而止地换了话题:“我记得你说晚上有事,你不用一直陪着我,先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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