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戈迟钝地哦了声,慢吞吞挪过去,以及接住了池彻丢过来的啤酒。
“坐。”
苏戈犹豫了下,见池彻已经坐到了帐篷里。他坐的位置很靠里,床边的软垫被撩起来一块,池彻右脚脚跟便踩在那,另条腿随意地支着。
他一只手拿着一罐啤酒,另只胳膊手肘垫在军旅床上,身子斜卧在那,姿态懒散而随意,好像这里才是容纳他独属于他的天地。
池彻又看了她一眼,眉头一挑,眼底是无声的询问。
苏戈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挨着床沿坐下,但只坐了一点点。
池彻也不管她,在她坐下后便移开眼看别处了。目光落向远方,也不知道他是在看天空还是在看灯火。
苏戈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状况,低头和易拉罐的开口对视了数秒,终于抬手勾开了拉环。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喝酒。
度的啤酒,入口发苦。
苏戈刚喝了一口便不适地弯腰吐出来,吐着舌头吐槽:“好难喝。”
池彻轻笑了声,坐起来,掰过她的肩膀示意她转身,然后毫不客气地从她手里把啤酒抢过来,嘟囔了一句:“浪费。”
ml的啤酒被他一口气喝光,白色的泡沫顺着流畅紧绷的下颚线流出来。
苏戈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可能是她刚刚喝的太慢了,没有找到正确打开啤酒的姿势。
啤酒似乎就该大口大口的喝。
就像关注一个人,就该光明正大地看。
在池彻捏着易拉罐睁开眼时,苏戈已经移开了视线。
易拉罐被捏扁,哐当一声丢到天台的某个角落。
苏戈没有偏头,两脚踩在床沿的铁杆上,抱住膝盖看向远方发问:“这楼里的话是你种的吗?”
池彻不答反问:“好看吗?”
“嗯。”
“楼里的话你栽了多久。”
“忘记了。”池彻说,“断断续续弄了好几年。”
苏戈好奇:“你经常来这吗?”
池彻没答,偏头看她。
女孩姣好的五官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被勾勒地格外温柔,细软的头发都变成了灿金色。他将卫衣的帽子拉到头顶,尽可能将自己露骨而直接的表情隐藏在暗处,不被看出端倪。
对于这个问题,苏戈似乎自己想到了答案。这里东西齐全,花枝裁剪得当,一看便是常来的。她遗憾地笑笑,感伤道:“我还以为你是忙着学习,原来是不喜欢在家里呆着。”
池彻觉得嗓子堵得慌,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辜负了一个小姑娘的心似的。
他想了想回答:“偶尔。”
似乎是补救失败了。
池彻是奇怪的。
从小到大,都是古怪的。
“你看那。”池彻突然出声。
苏戈以为池彻是让她看星星,毕竟此时此刻的天空浩瀚无垠,星河璀璨,非常漂亮了,但池彻指的是斜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