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兰衣拦住他,接过陨铁,轻声说:“谢谢大师兄。”
极寒之地在千里之外,环境恶劣,来回一趟极不容易,普通人去了九死一生,徐青羽这么短时间内找到陨铁,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
祝兰衣打开包布,乌黑深沉的陨铁在月光下一点反射都没有,宛如最致密的深渊。上一世的时候,祝兰衣看到陨铁非常感动,立刻将其炼制成宝剑与之结契,并给剑起了个名字,叫做“春生”。
这一回祝兰衣脸上流露出怀念之情,细细地抚摸着极寒陨铁,说道:“我与这块陨铁好像一见如故。”
徐青羽暗暗松了口气,说道:“我还怕你不喜欢。”
祝兰衣羞涩地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只是太过贵重,兰衣受之有愧。”
祝兰衣温软的嘴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手里托着陨铁,陨铁极致的黑,衬得他的皮肤如玉一般白皙,月华倾泻在他脸上,渲染出几分出尘的气质。
徐青羽看着他怔住,半天才说:“不会,配不上你。”
“师兄别这么说,既然师兄花费如此大的心思,我不收就说不过去了。”祝兰衣对极寒陨铁爱不释手,陨铁的寒意激发他身上的幽香,徐青羽快要迷醉了,可下一刻,祝兰衣说,“不过我还没想好使用什么法宝,陨铁我先留着,等我想好再用吧。”
徐青羽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他本来还想替祝兰衣炼器,此时祝兰衣还要拖延,只好说:“既然如此,那就从长计议。”
他犹豫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祝兰衣贴心地说:“师兄有话直说。”
徐青羽咬咬牙,说道:“你炼制法宝前要找我,别让你三师兄先插手。”他说完感觉不合适,毕竟谈之萍将师弟本命法宝的事交于他和赫连执两个人,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三师兄比较粗枝大叶。”
徐青羽怕赫连执捷足先登,祝兰衣没揭穿他,只是笑道:“大师兄像个孩子似的,这方面还要跟三师兄争个输赢。”
徐青羽向来沉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像孩子,他脸微微泛红,心却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摆出大师兄的架子,叮嘱祝兰衣:“就算不炼器,修炼也不要荒废。”
祝兰衣答应:“当然。”
从头到尾祝兰衣都没放徐青羽进屋,徐青羽本身就不善于言辞,此时跟祝兰衣说了这么些话有些轻飘飘,踌躇片刻,对祝兰衣说:“那我走了。”
他望着祝兰衣,希望师弟能挽留他,祝兰衣只是笑了笑,说:“慢走,师兄。”
徐青羽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转过身离开祝兰衣的房前。
祝兰衣掂量着手里的陨铁,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月亮,继而回到屋里,关上房门。
他刚把门关好,就听见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念道:“花有清香月有阴,师弟如花一般,连月亮都逊色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