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只能留下加班了。
“小张啊,工作上要多上心。”关钦临走前,看着还在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说了句。
回过头,又和何孟来说:“年轻人手脚得麻溜,不然老了,像我这样的,还得更慢呢!”
何孟来跟着点头,“小张还是挺努力的,你刚开始带,多照顾些,他能主动留下加班,就说明做事积极。慢慢来嘛。”
两人说着,一起走出宠物医院。
下午六点,最后一个值班的也走了,只剩下张朝阳和晚上值夜班的护理人员。
宠物医院有宠物需要照料,晚上都会安排一个人值班。
张朝阳加紧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很快收拾好,准备离开。
走到大门口,忽然想到还在病房躺着的那只哈士奇,于是又走了回去。
哈士奇躺在病床上,懒散的拉长身躯,半仰着脑袋,惬意极了。
听到脚步声,它耳朵动了两下,眼珠子转过去,“张医生。”
张朝阳“嗯”了声,走过去给它看了下伤口,这才说:“我这就下班了,医院里有人值班,你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叫唤。”
“他听得懂嘛。”哈士奇兴致缺缺,“除了你听得懂狗狗的话,没人知道啦。我叫唤再多下也没用。”
见张朝阳不搭理,哈士奇吧唧两下嘴,妥协了。
“好嘛,要是我下面疼,我一定叫唤。不过张医生,你明天早点来上班,我一只狗在这里,太孤单了。没有铲屎官,没有小花妹妹,你好歹陪陪我哇……”
得,念叨起来还挺有劲儿,看来他白担心了。
张朝阳下班回家,家里晚饭已经吃过了,李茹和张建国都不在,想来去小区公园跳广场舞了。
他从抽屉里拿了一包螺师粉,准备自己煮了吃。
刚煮到一半,就听见一声嫌弃,“又吃屎了咩,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狗子一样。”
张朝阳扭头看,客厅里空无一人,他爸妈还没回来。那这个说话声是?
他低头,迅速寻找,很快在沙发角落处发现了他家毛毛。
毛毛是只博美,当初李茹从同事那里接过来养的,刚到家里时很不适应,李茹花了很多耐心,才让它变得又乖又顺。
如今,毛毛在家里,就是只到处撒野的小崽子。
“毛毛,是你在说话吗?”
张朝阳没有被吓到,一边搅动螺蛳粉,一边还有闲情对话,“我知道是你,这家里除了你也没其他生物了。”
毛毛从自己的狗窝里站起来,晃了晃脑袋,一步一步踩着,走到厨房门口。
它眼神嫌弃,多走一步都不肯,“张朝阳,你能不能不吃屎咩,熏死狗子了。你为什么这么爱吃屎捏,你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只狗?”
张朝阳原本不喜欢吃螺蛳粉,但是他大学有个室友是柳州的,那是他家乡的特产,室友热情好客,每学期开学,都给寝室带一大箱螺蛳粉。
张朝阳不愿浪费,室友送不能辞,最后勉为其难,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拆开吃第一包。
自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玩意儿闻着臭吃着香,要不是你不能吃,我也能分你一点尝尝。”
螺蛳粉煮好了,张朝阳端着去了餐桌,又把晚饭剩下的半盘卤鸡爪浸进粉里面。
他吸溜吸溜,大口大口吃着,整个人畅快极了。吃完,直接打了个饱嗝。
“爽!”
张朝阳靠着椅背,一脸幸福的葛优躺。
毛毛已经退到客厅尽头了,要不是跳不高,直接就能趴到窗户口去。
“张朝阳,臭死啦,你赶紧开窗。晚上狗子要睡不着啦。”毛毛赶紧催促。
唉,家里为什么有这样的铲屎官,它的狗生实在太艰难了。
张爸张妈为什么还不回来,狗儿子快要憋不住啦。
张朝阳洗了碗,将厨房客厅的所有窗户打开,这才端着水果慢悠悠走过去。
他挨着沙发,眼睛朝着狗子的方向,一边吃一边问:“毛毛,你都不好奇的么,我能听懂你说话呢。”
毛毛一脸无语,“你不是早就能听懂狗子说话了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早就?”
张朝阳懵了,他什么时候能听懂的,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
“你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啊。”
毛毛帮着回忆,“那天晚上你出来倒水喝,差点踩到我,我骂你好凶,你还跟我道歉了……”
张朝阳没有半点记忆,即便有,估计也以为是做梦。
毛毛:“……你大学五年,都没和其他狗子说过话吗?”
张朝阳想了下,摇头,“我确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