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忱紧紧地捂着脸,情绪瞬间失控,为什么要叫他学长,为什么?!
曾经代表亲近和玩笑的称呼,此时从李昀州嘴里出来却像极压垮欧忱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昀州坐在那里没有动。
好一会儿,似乎平复了几分的欧忱才抬起头,他眼睛泛着红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
“你把蔚然藏到哪里了?告诉我,你把蔚然藏到哪里了?”
李昀州静静地看着他,“徐小姐很安全,她正和她哥哥待在一起,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好好谈一谈吗?”
“我没什么话想谈。”欧忱重新站起来,他还在试图粉饰一切,“我要离开这里。”
“你从这里出去,就再也找不到徐小姐了。徐正涛不可能让你见她,在他眼里,你已经被划为危险人物。”李昀州说的很明白。
欧忱身体颤抖,他嘴唇不停开合。
“李昀州,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他忽然抬起头,盯着李昀州,“你想知道什么?”
“你昏迷苏醒后做的那些是为了什么?”
欧忱直接坐到地上,跟他跟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你果然……猜到了。”
“猜到这些很难吗?”如果起先没碰到那些不科学的事情也就罢了,有了陆凯了陈溪栎的先例,欧忱又有多难猜,何况那几年同宿他们还朝夕相处过。
“你在飞机上昏迷的那天我去了一趟诺达州。”
欧忱微微动容,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呼吸变得清晰可闻。
“你从诺达州的医院独自离开飞回吴州,我接到你的电话时以为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欧忱,你不愿意见面处处推脱又开始跟踪过去没有任何交集的徐蔚然,种种行为不断佐证我的猜测,直到现在——”
尽管李昀州连动都没动一下,但氛围上的压抑感依然让本就情绪紧绷的欧忱微微发抖。
“我发现我错了,你是欧忱,只不过不仅仅是我认识的那个欧忱。”他甚至没有问欧忱他的猜测是否准确,而像是早已经认定,只等着对方在他面前坦诚。
欧忱又捂住了脸,“你还是这么可怕,还是这么……可怕。”欧忱的声音像是从喉管里撕拉出来的一般,有着砂纸摩擦的粗粝。
“我想知道为什么?”李昀州起身,慢慢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欧忱低垂的视线中,唯有他剪裁精致的裤脚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皮鞋。
他记得这个姿势,记得对方俯视的姿态,记得他哀求李昀州时他的冷漠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