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桐一听还要等进城才能吃小包子,顿时伤心了。
他看着顾瑜,小嘴向下撇了好几下,那小模样,看着下一瞬就能哭出来,“嫂嫂,我……现在,就想吃,好不好?”
那可怜的小模样,顾瑜见了心疼不已,赶紧亲亲他的小脸蛋,又搂进怀里。
怎么办呢?
方圆百里就只有这家驿站,这驿站里也就只有小米粥和油饼,这让她到哪儿去给他买小笼包呢?
顾瑜看着桌上的早餐,努力地想着对策。
有了!
“桐桐,我们今天早上换个法子吃小米粥和油饼好吗?”
“……什么法子?”
顾瑜见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赶紧接着道:“我们把这油饼掰的一块块的,放进米粥里吃,我们比赛看谁掰的小,好不好?”
这是前几日顾瑜看见别人是这样吃的,没想到现在还派上用场了。
“好!嫂嫂先来!”
顾瑜立刻揪了一小块放进粥里,韩青桐有样学样,也掰了一小块。不过他人小手小,掰的饼子自然比顾瑜的要小一些,她立即道:“哎呀,桐桐掰的比较小,赢了,该桐桐吃。”
他遂心满意足地连米汤带饼,一起吃了下去。
便是这样你掰一块,我掰一块,韩青桐慢慢的将一碗米粥都喝完了,油饼也吃了大半。
清晨阳光顺着半开的窗户照射进来,衬着顾瑜悦耳软糯的声音,韩青桐稚嫩清脆的童音,小小声的,在屋中响着,让这原本的一室寂寥,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林夫人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嘴角不知何时,已微微向上弯起。
“看见你们如此的互动,便让我想起,逊儿小时候的情形。”
“先生小时候,定然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林夫人微微笑着,说:“聪明是说不上,但真的是个懂事的孩子。”
林夫人的视线落在韩青桐身上,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事,良久,才说:“那时,他才七岁,我们举家逃难来到惠州城,人生地不熟的,迫于生计,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劳作,才能填饱肚子,哪里还顾得上他呢?我对他,也断没有你这般的耐心。后来他幸得徐先生照拂,进了私塾读书,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便更少了,有时与他一日也说不上两句话。”
“逊儿自小到大,都是个安静的孩子,每日便只是埋首于学业中,他不是最聪明的,但真的是最勤奋刻苦的,便是这样,让他一步步的,从解元到会元,再到现在的传胪。”
“嗯,先生的学问真的是很踏实,不管有多么生僻的字,多么难解的释义,他都能讲解的清楚明白。所以也不枉他在殿试上一举夺得二甲传胪。”
林夫人转头看向林逊之,见他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心酸不已,她摇了摇头,道:“大家都说,逊儿中了二甲传胪,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但我的儿子,我还是了解他的,他本是信心满满的,奔着三元及第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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