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五年过去,他们真就成了陌生人也不一定,他也…早该放弃了。
等所有人离开,唐谕婉拒了艾尔莎的邀约,一个人留在了婚礼现场,他让其他工作人员都退下,只剩他一人独独坐在大厅中央的玻璃平台上。
玻璃平台周围围满了蓝色玫瑰和纯白百合,这些曾经在地球蕴含着美好寓意的鲜花现在也只剩些复制品了。
唐谕摘下一朵百合看着它在自己手里迅速裂开变成灰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折腾这些花,只是心里越发烦躁,总想干点什么。
他看着这梦幻般的场地,曾经他也幻想过给萧宇这样的伴侣仪式,他是那么期待着那样盛大的仪式,在见证人面前许下自己的一生,在他的无名指上戴下名为责任的枷锁…
把他牢牢绑在自己身边,让他远离所有他熟悉的人,让他只看着自己,让他也只能拥有自己,能看到能触碰的也只有自己。
这样极端的心理一直在心底压抑着叫嚣着,他克制着自己最真实的欲望,害怕自己真有一天会伤到他。
但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的纵容最后换来的是这样的下场。
玻璃建筑外的天空慢慢黑了下来,繁星爬上了天幕,浅浅的月光洒进这座金钱堆砌的美梦之中。
唐谕回过神来看着这样神秘又梦幻的一幕并没有觉得有多美好,只知道这样的梦保质期离奇短暂,到了白天就会像泡影一样破碎。
他是唐谕,所有人都认为唐谕本不该止于此,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枚移动的核弹,对他的态度也是慎之又慎,他们本以为他应该站上顶端,与那些强者分庭抗礼,在这个星际建立自己崭新的帝国。
但他却出乎众人意料的……平和。
这枚核弹像是永远消寂了,他的热度消退,可能永远不会有爆发的那一天。人们都说这都是因为那一场所谓的最终决战,唐谕输了,所以才会一蹶不振。
唐谕的手指间有火星跳动,那是比天上群星还要耀眼偏激的光芒,火光不断跳跃不断融合,逐渐他的身体也被淡淡的荧光笼罩。
一道通讯在这时打来[前辈,找到萧宇的消息了,要不要…]
[总督,关于明日的布置已经全部布置妥当…]
[sir,萧阳那边有异动要不要采取行动…]
[唐谕,你在哪?]
唐山的通讯是在最后打来的,老人苍老的声音通过设备传达到唐谕面前听上去更衰弱易碎,他好像服软了,他已经不在乎唐谕会不会结婚,他只关心他最喜爱孙女的后代…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产物,他不希望他消失。
老人还没能开口说几句话,通讯环在下一秒就炸成了粉末,炸裂出的金色光点在空中随风而逝,像一道短暂的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