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在无尽深渊里面一样,在无尽深渊里面的时候,抬头便是封印的纹路。
只有极少数的时候,封印微弱,他抬头还能看见一些微弱的星辰,那些微弱如同萤火之光的星星,那么的漂亮,就那么镶嵌在夜空之中。
但是无尽深渊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人永远被关在这里面。
不过血衣鹤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永远都在无尽深渊之中,也就代表着他的师兄依旧是活着的。
很多人一生欲望无数,什么都想要,然而血衣鹤最想要的,不过只想一人安稳无恙。
他大杀四方又如何,身披血衣十恶不赦又如何,当他无尽深渊之下看着那微弱的星光时,他心中所想的,却只是还在缥缈峰之上的日子。
真短暂啊。
血衣鹤取出一壶酒,他喝得急促,酒水湿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觉得不过瘾。
似乎师兄死后,世间一切都没怎么意义。
该死的天道,血衣鹤想到,总有一天,他要这该死的天道付出代价。
迷迷糊糊之间,血衣鹤伸出手,缓缓的摸着自己身上的这雪白色的道袍。
“师兄,我想你了。”血衣鹤喃喃道。
没有回应,只有无数的白雪纷纷落下,空气依旧冷寂,似乎一切都定格了起来。
血衣鹤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了什么深处的记忆。
一些他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
有雪花落在了一人的肩上,然后,是细微的脚步声。
血衣鹤此刻还没醉,只是他出来后神智就一直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清醒。
大约又是送死的人吧。
血衣鹤撑起头,朝着外面看去。
有一人正缓缓而来,入眼的,先是那一柄碧玉的拂尘,拂尘根根白丝如此的鲜明,然后,是那一身雪白的衣裳。
师兄吗?
他又做梦了?
血衣鹤倒是时常做梦,梦里他也的确有过几分旖旎画面,不过既然是做梦,血衣鹤也就不会当真。
“师兄,你回来了,嗯?”血衣鹤微微抬手,他撑着自己脑袋,就这么看着进来的这人。
他神智迷迷糊糊,又喝了酒,整个人往这儿半躺着,活生生就是一个妖孽。
等到他看清走近之人的面容,原本醉眼也变得有几分迷惑起来。
“师兄?”
他再次喊道,然后缓缓朝着来人伸出手。
那人过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入手一片的冰凉。
是了,自家师尊的体温,永远都是冰凉着的。
“师兄。”血衣鹤又喊道了一声,只见来人正是风吹尘的模样,甚至手里拿着的拂尘,也是风吹尘所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