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这是病房。
时间好像空白了那么几秒。
薛以喃手边的床单皱了一片。
可是她又什么都抓不住。
“嗯。”她轻轻应了声,尽量让自己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不要那么难听。
他们要结婚了啊。
不出意外的话,一年内,他们就会有个很可爱的小宝贝吧。
他会把她举高高,听着她奶兮兮地叫着他“爸爸爸爸”。
他会变得温柔,充满父爱。
他会柔着声音回答一句“爸爸在呢”。
薛以喃的喉头好像被哽住了,再也说不出什么。
甚至说不出让她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的请求。
她只是垂着头。
一颗透明色的珠子硬生生地从眼眶里滑出,滑过下睫毛,垂直滴落在被褥上。
叶柄光拍了拍她的背,还给了她一个人的房间。
她不想那么难堪,所以哭得毫无声音。
过去了几个月呢?
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那她在难受什么呢?
因为,她也想过。
想过站在一旁,看着爸爸把小孩举高高的母亲——是她。
她也想过。
想过和他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