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衣经过刚刚的动静，已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腿蜷起坐在床上，眼瞳里一片茫然之色。
“老师。”段忱扔开手里的水果刀，走过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眸黑沉冷漠，站到林简衣面前。
“老师。”他又喊了一声。
如果旁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可能会被吓得腿软，男生身形高大，脸色完全阴暗下来，气势极为迫人，狠戾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断别人的喉咙。
但林简衣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所以只是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男生，眼眸水润润的，莫名显得有几分乖顺。
他的脸因为酒精变得绯红，白皙柔软的耳垂也染上了些许粉色。
段忱垂眸看他，脸上冷漠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眼前这副诱人的景象变得松动，他开口，像是在跟林简衣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师，我现在很生气。”
他赶来酒吧时刚好看见林简衣被带上楼的那一幕，天知道当时他有多惊慌和愤怒。
段忱上前一步，半俯下身，阴影完全笼罩下来，他眼神冷漠地盯住床上神情迷茫的青年。
“老师今天来酒吧，是来见那个喜欢的人吗？”
“说起来，刚刚我在下面看见陈姗薇了，老师是来见她，还是其他人？”
“老师喜欢她吗？”
段忱盯着林简衣看了一会，见他神色全然迷茫，淡色眼瞳里只浮上些许乖软的水意，茫然的仰头和他对视，眼神沉了沉。
他重新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简衣，长睫垂落，缓缓说道：
“如果我今天不来，老师会怎么样？”
林简衣今天穿了身黑衬衫，称得他皮肤愈发冷白。衬衫领被蹭的半敞开，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颈肩线流畅，在中间交接处微微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小窝。
这七年里，林简衣头发又长了些，全部放下来时，黑直漂亮的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头发软软的垂落在颈肩上。
段忱看着他，渐渐的，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样，慢慢伸出手，食指勾起了青年侧脸旁的一缕发丝。
发丝很柔滑，乖顺地缠绕在他手上，段忱指尖不自觉磨搓了几下。
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暗哑：“林简衣，你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吗？”
林简衣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眼瞳在水意的浸润下，朦胧又干净，他像是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长睫毛眨了眨，茫然地抬起手想要去碰眼前人的脸：
“你……”
在皮肤触及的那一刻，段忱身体忽然僵住，脚像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那只修长洁白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廓。
酒气混着温软的呼吸响在耳侧。
他忽然想到了前几天那个旖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