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水冲刷过的身体冰冷无比,好似将烦躁也一并压了下去。穆来心不在焉的抹了一把脸,殷红的唇角在被冻得发白的脸蛋上淡淡的勾起,淡色的瞳孔没有一丝光泽。
行了。
穆来在心底里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啊又死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罢了。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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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泡了十几分钟水的衬衣和长裤已经不能再穿了,穆来索性全部脱掉,换上了浴室里挂着的白色浴袍,随手从架子上车下来一张干燥的浴巾擦拭着不断从乌黑发尾滴出晶莹水珠的头发。
冲洗过的身体和心情都变得格外凉爽。
穆来单手擦着头发,将浴室的门打开。想起在进浴室前似乎有听到通讯器响起的声音,便走到床边拿起随手丢在床铺上的小玩意儿,刚点开就看到了十几分钟前来自“明矾”的信息。
又是明矾,现在真是看到他的名字就觉得心烦。
穆来“啧”了一声,弯下腰拿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器具,大拇指轻轻点开:
明矾:是我是我又是我。你现在应该很想杀了我吧~~因为你已经发现了所谓恋人和殉情的真相~
“这家伙该说是有自知之明。”穆来哼笑,狭长的睡凤眼危险的眯起。“还是说话欠揍呢。”
现在故意说这一句话是觉得他不会在烟色面前暴露本性么,可是魔修要弄死一个人那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宽大的白色七出浴巾本是干燥的搭在少年乌黑凌乱的发上,因着刚才那几下胡乱的擦拭,蘸了水的布料此刻软软的贴着,挡住薄凉的眉眼,连同艳丽少年眼底那危险的血红色也一并遮盖住。
又是一声“叮咚”声响,明矾适时的发出第二条信息,好像料准了穆来这个时候才会看似的。
明矾:兽人逃跑了第一时间会去找陆公子吧,我可是为你家陆公子掐指算了好多次,他一个人可是必死无疑哦。
陆靳臣对上凶猛的兽人族,还需要掐指算?穆来嗤笑,连信息都懒得回明矾,扬起手就要将通讯器直接丢在床铺上。
“叮咚。”一声响,明矾算准了穆来心思似的,赶在穆来真正丢下之前又是一则讯息发了过来。穆来瞥着显示器上的“明矾”二字,内心已经极度不耐烦了,不知为何还是点开了来:
明矾:一个普通的人类死了也就死了,可惜这个人好像对你有牵制。还未攻略成功就死了不会对你有影响吗?
…………………………
董东本是枕在明矾的大腿上,听到他低低的笑声疑惑的看了过来。“怎么了,明矾,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
“嗯。”明矾低低的笑着摸了摸枕在他腿上的脑袋,心情很好的开口。“算是礼尚往来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