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是自由,”姜顾沅低喃重复着他这句话,眼神抬起,落在少年身上。
“两个人灵魂产生的波动,叫□□。”
“但你,没办法感知。”
“什么意思?”
因为你的灵魂是缺失的。
—
他是真的死过一次。
在圳湖之战,大军压境,祈国却在忙着内乱,朝野上下,竟无人能提起抵抗的心思,而当他杀父弑兄,血洗王宫,站上王位,终于能着手整理朝纲,抵御外敌之时。
却收到边关急报,将士们两个月收不到粮草,军营内哀鸿遍野,而七公子以身为饵,下了一步死棋,以本人身为主将的性命做赌注,引吴国十万大军入险境。
这一战,胜了,大破吴军。
然而,他踪迹全无。
他当时发了疯似的,派遣所有属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整整一个月,终于把人的身躯挖出来。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不知为何,就堪堪吊着一口气。
毫无知觉,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活死人一般。
巫师言:“七公子怕是与人下过咒术,那人命数特殊,这才吊着最后一口生气,此时魂魄还未散去。要想救人,必须得找到那人,以一命换一命,方能得救。”
男人道:“人在哪?”
巫师叹气,摇头,“沧海桑田,寻一个人何其容易。一个月将至,不过两天,便是回天乏术。”
“何况七公子命里带煞,乃是祸国之人,王上……可放弃。”
“孤要他活。”
男人嗓音极冷硬,不容否决的强硬口吻,“他若真是祸国之人,便不会躺在这里不知生死。”
“无论是什么手段,拿多少命填,孤都要他活!”
巫师这次沉默许久:“倒是有一个法子。可叫人醒来后,行动如常人。只是……”
“什么?”
“只是此法亏损极大,须是以至亲魂魄与性命为缚,辅一傀儡术,一旦生成,此后命脉相连,相生相伴。若有一人心生背叛,则另一人必定遭受反噬,痛苦消亡。”
“且承担之人,必将无心无情,唯有邪妄附骨缠生,至死不休。”
“至亲?”
男人看着躺在他面前,面容苍白、毫无声息的人,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至亲,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王上三思!”
巫师忙劝阻道:“此咒极为阴损偏执,其疯魔程度常人根本难以忍受,最后结果,都是……杀尽身边的人,包括自己最爱之人。”
“孤心中并无她人,”男人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这世上也没有人值得孤去记挂,更遑论是深爱。”
“这是孤目前仅有的兄弟,也是唯一的亲人,更是祈国需要的将军,他为祈国以命赴死,生平只愿天下一统再无战乱,孤怎能看着他就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