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了下,凑过来。
“醒了?”
眉眼英气,野性十足,犹带着几分青涩,但不难想象,日后会是怎样潇洒不羁模样。
见他的嘴动了动,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少年朝外面喊一声:“老头!”
片刻后,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从外面进来,瞪着他,“什么老头,叫老师。”
少年神情无谓,“我还没决定拜你为师,不算。”
“你小子?!”老者气鼓鼓地过来,给床上的人把脉,点头,“尚可,再修养两天,就可以送出谷。”
少年抱着胳膊在旁边,哼了声,“我捡回来的,凭什么要送出去。”
“谷里有规矩,外人不得进入。”白发老者警告他:“要不是这小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任何人不准带他进来。”
少年睨着他,“谷里压根没几个活人,全是机关野兽,这规矩有什么用?”
“这是祖师爷的规矩,谁都不能破。”
白发老者抚着长长的胡须,慢悠悠道:“除非你拜我为师,老师,或为你破一次例。”
“那算了,”少年意兴阑珊。
白发老者:“……”
他当时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到老者出去,少年过来,问:“家在哪,两天后送你回去。”
他心头一慌,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声音嘶哑。
“不回去。”
少年看着他,“听你这口音,不是这里人?”
“我……”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是从王宫里逃出来的。
虽是一国公子,却被困养宫里,只是因为他身上的预言,他那个独绝天下的母妃生下他的那一刻起,被一杯毒酒赐死。
自诞生起,被养在宫里一片很小的地方,不被允许出去,不能与他人见面,不能学字读书,琴棋书画,兵法谋略,对他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领域,甚至经常连饭都吃不饱。
一个很小很小的笼子,把他锁住。
这些年,只有一个王兄,会私下过来看他,他求了很久,王兄终于肯帮忙,偷偷把他放出来。
“你是祈国人。”
少年语气笃定:“昨日出谷,外面有祈国铁骑探查的踪迹,他们要找的人是你。”
他脸色白了白,见对方起身,准备离开,下意识拉住他的手。
少年一愣,回头看他,“你饿了?”
他也是一愣,这时肚子呼噜响了起来。
瞬间脸红了。
少年挠了挠头,“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两日后。
江边钓鱼畔,少年依旧是红绳束着高马尾,踩着草鞋,靠在一如既往的位置,耐心地钓鱼。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子,想好怎么把人送出去?”
“没。”
白发老者有些意外,停在他身后不远处,“既然还没想好如何对付那祈国铁骑,老师可以指点你。”
“他说,他想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