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沙哑之下,那声音丝丝甜意钻进他耳朵里去。
祭祀大人理智构建的大脑在疯狂运转,她看起来在刻意讨好他。
他只思索了一分钟,他感觉得到。
她想引诱他,借助他的手逃出魔王的手掌心。
但她完全想错了,他与魔王本就是一体,谁背叛魔王都有可能,他绝不可能。
不知道说给谁听,他又在心底重复一遍。
绝不可能……
他苍白修长的手掌,覆在冰冷的石门之上,却仿佛被烫了一般,他收回手掌,离开得悄无声息,接替容青的魔物只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涂茶紧张半天结果发现确实没人后,才穿上备好的衣服,跨出浴池。
不知道魔界的审美是不是都这样,一件宽袍拉紧后才将将将肩盖住,后面镂空花纹若隐若现可见精致的蝴蝶骨流畅的线条。
魔界的人都不怕冷的吗!?
好吧,他们好像还真大多数都是冷血动物 。
她拢拢衣服,推开门,看魔王殿下背对着她,修长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没有转身,耳朵微动,听见女孩的发尾水滴落到地板的声音,和她轻微的呼吸声。
冰冷空寂的宫殿里就仿佛有微小的火苗,点燃满室浮动的暗香。
魔物从不会对自己的欲/望感到羞耻,但是魔物却也懂得,怎样以最无害的模样,诱哄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走入深渊而不自知。
当蜘蛛网的猎物发觉自己的真实处境的时候,柔软却坚韧的蛛丝早就将他们一层层缠绕,其中的毒素侵入血液,让猎物动弹不得。
涂茶摸摸湿着的头发:“你去吧。”
墨迟走入浴池,涂茶头发半干的时候,他出来了,他抬起头来,皮肤如月白,卷发已经被烘干,本来就卷的头发这时候有点炸毛,黑色尖角在卷发里,略去几分可怖,有点可爱。
身上的水珠却滑落,一路从肩落到胸前若隐若现紧绷着的肌肉。
涂茶:魔界是不是都很穷,都穿不起衣服?!
墨迟把烘干的头发放在涂茶的手上:“头发乱了……”
像不久以前,涂茶还以为他是个人类那样,静静地伏在她的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