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美貌使你倾倒了吗?”
阿伦沉眉:“正因为我珍惜权利,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该我和您来说,尊敬的维德尔公爵。”门开了,随着光进来的,是少女逆光的身影。
光仿佛在她脚下铺路。
墨色的发如云铺成云翳,在浅淡的光里如透明的翅,她不再身着华丽的衣裙,一身银色铠甲飒爽英姿,清丽眉眼拥有刀剑一般的光华,她神情淡却带着隐隐未成的威势。
维德尔公爵有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他当年忠心追随的,年轻的女王。
“外在容易换,但内在难改。”维德尔公爵并不再把她看作一头绵软无害的羊,但却也不把她看作是合适的王。
涂茶拿起剑,她早已换了银枪,剑才是这里的名帖。
执剑的手抬起,她眉眼扬起,一路向前。
护卫一拥而上。
她无所畏惧,势如破竹。
直到剑尖直指维德尔公爵的额间,她才笑了笑:
“我可以选择用身份使你臣服。”
“我可以选择用武力使你臣服。”
“但是,”她指着他额间的剑尖低下来,“我们都清楚,那不是真的臣服。”
清脆的一声声响,她收起了剑:“我不需要你的臣服,我交付信任予你,然后得到相等的信任。”
“这就是我要的。”
维德尔公爵脸上的皱纹突然动起来:“您还是太过天真,指望着一路杀来就能得到我的信任,这太过荒谬。”
“您手拿利剑之时,还有谈判的资本,但是收起了剑,”他抬起略微浑浊的眼睛,“这就不好说了。”
涂茶却笑着看他:“从‘那孩子’到‘您’,我想,也许还是改变了一些事情。”
一时间的沉默。
维德尔公爵抬起眼皮,定定注视这位年轻貌美的公主,突然笑了:“合作愉快,公主殿下。”
涂茶颌首:“时间不多,还是进入正题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维德尔公爵让出首席的位置,涂茶坐于其上,却毫不被满室的威压扑灭。
她自成一束光,成为瞩目的点。
阿伦在族长身侧,屏住呼吸,突然发现数十年的权利欲望不过如此。
她只想要信任,但是现在,他想给予臣服。
完完全全拜服在这朵初露锋芒的蓝色玫瑰下,她沉静悠远,浅淡瞳孔中,遥望着他们看不到的角落,装得下一切。
“安德森的私军是获经允许的,我们不能无缘无故扣压。”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行动。”
“就算行动……时间也不知道。”
“他好像察觉到了……护卫增加了。”
“没有办法派出人,安德森控制他的人的手段太过残忍,我们没有人能撑过去。”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