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以后粉丝作坊开起来的时候,他也不打算告诉村民们这些,估计可以省很多事情,要不然还不知道又要惹出来多少麻烦呢,他在这一点上还是信服梅一的话的,这些村民太容易从众了,只是需要给他们一个方向就可以,并不需要解释太多,要是让他们知道葛霖的存在,不知道下一次葛霖出现的时候,是不是要围上来,或者打算推销点农家特产什么的,也许还愿意送上一个女儿,喻洛礼想到这里抖了抖,觉得到底还是太穷了,这让大石村的人都在各出奇招。
当村民们知道喻洛礼居然有这样的亲戚的时候,不免都好奇起来,八卦足足在村子里传了七八天,直到除夕到来,他们估计才会停下,不过还没有等到葛霖离开两天,喻洛礼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好像在屋里听见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小小的,嫩嫩的,让他摸不着头脑。
彼此正是半夜,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他推了推另一侧的梅一,问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最起码梅一比他耳聪目明,应该会发现异常的吧,梅一仔细听了听,“有声音。”他说着就跳下炕,点燃了油灯。
喻洛礼此时也听到声音更加清晰起来,似乎是叽叽叽的声音,“难道是葛霖留下了什么东西,他这个人还真是想法独特啊。”他说着也探头去看,梅一没有回答他的话,总算是举着油灯,顺着声音找到了源头,他许久都没有说话,喻洛礼忍耐不住,也凑过去看,然后震惊地瞪大眼睛,指着那东西说不出话来。
只见两个毛茸茸黄色的小东西挤在一起可怜地叫着,浑身都开始发抖了,估计是被冻得不轻,“这是怎么回事?”喻洛礼简直是不敢相信,到底是谁把鸡蛋给放到炕尾的,都孵出小鸡来了。梅一看向他,“我们上次买鸡蛋是什么时候?”
喻洛礼也回忆起来,他们都是从村民那里收鸡蛋的,一般最少也要十个起步,村中的婶子媳妇们也都是喜欢攒够了一个篮子才拿过来,喻洛礼嫌弃不新鲜,就说是十个就收,不要攒了大半个月再拿过来,所以他就在柴房那边放了个柜子用来放鸡蛋的,只是后来因为要盘炕的缘故,就把柜子给挪走了,难道是那个时候落下的鸡蛋吗,喻洛礼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哪天村头的李婆婆来卖鸡蛋,我想着要给盘炕的三水哥他们请客喝酒,就把鸡蛋放在旁边了,我记得炒完后还剩下六七个,就顺手放旁边了,后来就忘记了。”
所以,那十来个鸡蛋就在炕尾借着温度被孵出来了吗,真是何等的坚强啊,喻洛礼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喜欢盘在炕上躲懒,顺便列列明年的计划啊,跟着梅一学画画什么的,他当然觉得写大字没什么用处,还是画画比较有趣,他关系到他能够将脑海中的东西变成现实,也因此这炕总是热乎的,谁知道居然就把鸡蛋给孵出来了呢。
“现在怎么办?”喻洛礼转头看向梅一,“我可是没有养鸡的计划,实在是太臭了,还要每天伺候他们吃喝。”反正这村子里走地鸡多得很,品质又好,他何苦费这个心思呢,可以说在这一点上他才不像是个一心只想创收的乡下人。梅一更加是不操心的,反正他有的野味吃,还有喻洛礼时不时的创新食材,自然是用不着操心这鸡蛋是不是自己家养的鸡生下来的。
“这个简单。”梅一掀开炕尾的一堆木柴秸秆,还有一些杂物,将缝隙中的几个鸡蛋给用棍子扒拉出来,“扔出去就是。”他说着就开始动手,那黄绒绒的小鸡仔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命运呢,仍旧是发出嫩嫩的叫声,像是在喊冷,又是是在讨食吃。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时间到了,还是梅一动作太重,竟然是又有一个鸡蛋发出咔嚓一声,竟然是裂了开来,于是喻洛礼就眼睁睁地看着第三只小鸡出壳了。
梅一的动作也停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下去,喻洛礼叹了一口气,又在原本的位置上重新用秸秆搭了个小窝,将三只小鸡挪了上去,在小鸡捧在手上的时候轻飘飘的,嫩黄色的小嘴啄了他的手一下,喻洛礼对这梅一说道:“算了吧,怎么说也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孵出来的,也算是几条命,就暂时先养着把,天这么冷,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梅一反对起来,“你这会不嫌弃他们臭了?”喻洛礼心说就当是养了猫狗这种宠物吧,先当个铲屎官,反正就要过年了,天气也会变暖的,便回道:“大不了每日给它们更换秸秆吧,等开了春就全都赶出去散养,就养这一次。”
“其实也可以送人啊,白送给人家还能没人要吗?”梅一提议道,喻洛礼有些舍不得,“那怎么行,我可是看着它们出生的。”梅一劝不动他,总觉得有股危机感,试想这几只鸡仔养在炕尾倒也是罢了,每日吃吃喝喝的,都在他们的炕旁边,这可是睡觉的地方啊,隔着帘子就是厨房,这叫什么事啊,真是不知道喻洛礼到底是哪里想不通的,还什么看着出生的,又不是养孩子。而且喻洛礼真的不会让他喂鸡换草吗,到时候岂不就是成了他的活计。
只是此时也是劝不动的,又是大半夜,梅一便是先行睡下,任凭喻洛礼在这里折腾,两人就这样在叽叽叽的声音中睡了一个多时辰,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又有一只小鸡出来了,他们观察了一天,剩下的三个鸡蛋明显是坏掉了,可能是温度不合适,于是便是没有出生,摇一摇,能够听到里面咣当咣当的声音,便是不能再吃了,直接扔进了菜地中,当作营养肥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