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就不要紧了吗?”山姥切国广上身微微前倾,认真的询问。
“每一天都在伪装,把自己变成新的人,不会感到累吗?”
“无法融入人群的自我,应该扼杀掉吗?”
山姥切国广一字一句的接连询问着,语气平静执着,透着困惑。他是以探讨的角度认真寻求答案的,从他看到太宰的反应开始,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是比他更不知道该怎么触碰‘自我’的存在,但这样的太宰治已经在生存中寻找到了自己的应对办法。那是痛苦的、疲惫的、不得不时刻那么拉扯着自己的一种方式。
山姥切国广依然觉得这不是自己要找的答案,因为他感觉自己……做不到。
“真过分呐!就算山姥切这么问了,我也找不到能反驳的答案啦。”太宰歪过头去,不带负面情绪的大声抱怨道。就算刚才的真实是他主动向别人敞开的,他也觉得不大自在,只能用这种方式大致掩饰过去,又含含糊糊的从唇齿间漏出几句真心话,嗓音逐渐缥缈幽远,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理解我的人是不存在的。”
“谢谢,太宰先生。”山姥切国广在死寂般的氛围中,冷不丁开口道了声谢,“不过,织田前辈和坂口先生都很关心你的。”
“……”鸢眸青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偏过了头。其实在山姥切国广看来,这样的表现倒像是不好意思的默认了。
山姥切国广站了起来,终于打算告别了。
今天的交谈很简短。他之前可以和织田前辈轻松的互相探讨这个课题,但是在过度聪明的太宰先生这里,他不仅没交谈几句,反而觉得气氛沉重压抑到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但山姥切国广逼迫着自己认真感受了这阵沉重——这是太宰先生的好意。
因为朋友织田作之助的拜托,太宰治便对他展露了这些往常不会对旁人展露的真实。明明太宰先生身上的隔阂感很重,自己也觉得不大舒服,但还是这么做了。现在看来……太宰先生果然像织田前辈说的那样,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啊。
这也是属于太宰先生的温柔吧。
山姥切国广认真思索着这段短暂的相处,觉得自己还是收获了很多,他看到了不同的应对方式。
“对了。”白被单青年在最后的时候转回身,突然又回想起了什么,缩回准备开门的手问道,“太宰先生——”
“嗯?”
“自杀……”山姥切国广认真考虑着,犹豫的询问,“是你思考人生和审视自我的办法吗?真的有用吗?织田前辈好像也认为……死亡前夕可以看清自己。”
他没有被太宰治“自杀”这种小爱好吓到。
因为,除去织田作之助,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认为“死亡”和认清自我有所关联了。山姥切国广实在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被被(写信):
[阿鲁几敬启。
很佩服太宰先生,但我做不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