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佛身转回目光时候,他们三人的心情都稳定下来。
谢景瑜见净涪佛身重又看向他,低头端正行礼。
净涪佛身就问,可是想好回头要怎么做了?
谢景瑜郑重点头,是,师父,弟子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
哦?净涪佛身稍稍拖长了声音,且说来听听吧。
谢景瑜花费了一点点时间整理了言辞,便开口了。
我妙音寺里本就有类似的小法会,弟子只需要稍稍借鉴,再联合诸位师兄弟,划定一个时间与范畴,请得诸位师长应允,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净涪佛身微微阖首,随后却是又问他,既然事情的解决办法这般简单,何以你生生为难了这么多年?
谢景瑜又是语塞。
净涪佛身平静看他。
谢景瑜再次低下头去,是弟子行事过于拘谨,反倒作茧自缚。
净涪佛身就叹气了。
我虽有几分盛名,他看向谢景瑜,又一一看过白凌与皇甫明棂,但它可以成为你们的助力,却不能成为你们的束缚。你们且应记得......
在你们是我的弟子以前,你们更是你们自己。
不过平平淡淡、不带一丝烟火气、没有一分力量的一句话语,却轻易崩散了白凌三人心头那越渐厚重严密的枷锁,将他们解脱出来。
净涪佛身看着一时怔忪的三个弟子,心下也颇有些无奈。
说来说去,还是净涪自己的问题。
不说整个景浩界佛门,单只是妙音寺里,净涪的身份就很有些特殊。
他修行太快,早先时候可不单单是将他们这一代的弟子尽数丢在身后而已,便是他前头的一代、几代,都被他超了过去。
偏偏他又得了禅宗根本经典的贝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于是在整个妙音寺的法脉传承里,他硬生生独立成了一条界线。
认真论起,作为匡扶妙音寺法脉传承的那一个,作为得到了贝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弟子的那一个,净涪在某中程度上能算是妙音寺这禅宗法脉的祖师。然而,他在妙音寺里与净音同辈,位在清源这些大和尚的末端......
身份与地位之间的模糊,净涪三身自己不在意,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放在心上。
他们敬净涪远胜于清源这些前辈。
清源等一众大和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便连他们自己,其实在心里也早已经将净涪的地位拔升了去。
可这样定位含糊的问题,落到净涪的弟子身上,不免就会有许多麻烦。
说他们是真字辈的沙弥,似乎没有问题。可不论是这景浩界天地里的什么人,也绝不会真将谢景瑜他们当做寻常的真字辈沙弥。
作为净涪的弟子,他们定位也跟着净涪一同被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