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兔在距离净涪心魔身和佛身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似乎很有些犹疑,不太确定是要将他手里那张拜帖送到哪个净涪手上。
按理来说,他是已经将手上这张拜帖送到正在处理这些的那个净涪老师去的,可是想到送来这张拜帖的那两个儒家修士,他却就拿不定主意了。
净涪心魔身抬头,询问也似地看了过去。
这下子灵兔也不纠结了。
他走得更近一些。对净涪心魔身一礼后,灵兔将手中的拜帖递出。
净涪老师,外头有两位儒家修士,他们......
净涪心魔身抬手,轻易将拜帖拿了过来。
他们怎么了?
灵兔低声道,他们正袒露半个身体,背负着荆条,在外间等候呢。
净涪心魔身悄然笑了一下,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却是净涪佛身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过来,他们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灵兔小心地看了净涪佛身一眼,又看看那边厢的净涪心魔身,乖顺地垂落眼睑,静默等候。
真是......心魔身一时也有些怔忪,但他很快便就想明白了,不应该奇怪的。倘若不是儒家这些人如此的能够舍下身段,儒家也不是如今这副模样了。
佛身沉默得片刻,缓慢摇头,却问心魔身道,如此,你要去见一见他们吗?
心魔身将手里的《人族演史》合起收好,站起身道,去见一见吧。
略停了一瞬,他又道,倘若那两个人都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我等还是连面都不露一露,直接将人拒之门外的话,即便我等手中握有劝学尺与轩辕剑道器化身,也必得招致非议。
就是有一件事......
心魔身忽然叹了一口气,目光就落在了收着《人族演史》的随身褡裢里。
我原本还很好奇,倘若我提醒他们回去细读《人族演史》的话,那两个儒家修士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但现在看来......他道,却是不必好奇了。
心魔身看起来很是索味。
毕竟,想要在旁人面上看见羞愧、无地自容种种神情,前提也得是那些人能有会感觉到羞愧与无地自容的羞耻心才行啊。而那两个儒家修士......
恕心魔身直言,他们怕是没有。
即便那两个儒家修士有,即便净涪心魔身提醒他们后真的就如他所愿一般看见这种种神色,净涪心魔身也很难完全去相信他们。
微微摇头,净涪心魔身再不在这边厢耽搁,只对佛身一颌首,便就带着灵兔离去了。
此地便独留了净涪佛身一人面对着万数之多的拜帖,以及那劝学尺与轩辕剑道器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