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有关星煌树上的所有细小的问题,都会被他们深度解读,当然,若仅仅是这样,可能也就是一些口嗨的专家,真假无人知道,也无人在意。
可星族不仅是解读,还会去验证,即派人往外域走一圈儿,看看外域这段时间发生什么大事儿没有,是否正好印证了这一次的星象解读。
从外域看內域所在,完全看不到影子,只有星族之人能够隐隐感觉到,比如进了这座山就是家了。
当年那个倒霉被祭祀处置的野心家,他好容易拉起来的军队最后也被祭祀派出人接收,成为了星族的外围部队,后来还发展成一个小国,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倒是专门给了他们一套教义。
纪墨这辈子的家庭人口不少,叔伯足有十来个,并不都在內域之内,兄弟姐妹也有八个之多,大姐已经出嫁,说到这个大姐,真正是属于玩够了再回来嫁个老实人的那种,据说外域情史数之不尽,各色人等都有,仗着一张好样貌,渣女本渣,等到玩够了,就回来找了个男人老老实实结婚生子,如今也算是小富即安的生活。
与之相类的,不错两岁的大哥也是差不多的浪子回头,外面四处浪一圈儿,回来还大肆宣扬自己的经验,其丰富经历包括曾被情人以孩子逼婚未果之类的事情。
这等无独有偶的事情,是星族不知从何时而起的习俗,好似成年后不出去玩一圈儿就老老实实跟族人结婚,就是很丢脸的事情一样,年轻人们,纷纷如此,更以自身情史夸耀,形成一种很开放的风气。
其中的价值观导向对错与否,暂不评价,就说这件事带来的结果就是,肯安安心心做星使的人越来越少了。
因星族的生活环境是一种开放式的,谁想做什么都可以,除非别人愿意,否则不能够凭着“阶级”“制度”等支配别人,族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即便是祭祀,要做什么事情,也需要获得大多数的赞同和支持。
星使之类的,更不必说,他们本身所负责的管理更像是虚职,根本不必出力,大多数族人遇到的麻烦,无论是口角还是矛盾什么的,都能够自行协商解决了,解决不了的,星使也就是充当一个裁判员的角色,简单做一下决定,双方如果不满意,还可以继续争吵之类的,也不会受到额外的惩罚。
必然有的惩罚只有两种,一种是伤害他人,包括致死,谁伤人,谁反被伤,谁杀人,谁就被杀,另一种是对星煌不敬,这个罪名就有些广了,什么样是不敬,这个解释权在祭祀的手里,换言之给了祭祀最大的处置权,可祭祀的处置通常是罚跪。
如那个早就被人当做笑柄的野心家,被抓住之后就是被罚跪了,就跪在星煌树下,老老实实跪了几天才被放走,因这一次笑话,他没脸在內域待,便去了外域,再也没有回来。
至于子嗣之类的,因星族成年之后就能离开內域去外域,所以也不知道他在外域有没有找到星族女子结合生子。
“怎一个‘乱’字了得。”
纪墨想到自己从小听到的种种故事,只能这样感慨,如果星族的历史就是这些,那么这样的历史显然过于凌乱了,谁让星族之人都过于自由了。
站在星煌树下,看着上面闪烁的星,忽略那黑色的树枝,这些星星的位置和模样……“不知道外域观星,会有怎样的不同。”
听别人说,总不如自己去看,纪墨才五岁,离成年还有十年,这十年间,他准备先去竞选星使,一步步往上,看能不能知道更多的隐秘。
“六阶世界啊……”
目光落在树上的星光上,这尽在咫尺的星象,意味着什么呢?
第520章
“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休息,明天就要选星使,你不是说一定要当星使的吗?”
有些粗暴拽起纪墨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的是纪墨的四哥,小哥俩年龄相差无几,生活和成长轨迹都是差不多的,不是双胞胎,胜似双胞胎,也算是家中了解最深的兄弟了。
星族的亲情关系,不能说没有,但并不是纪墨之前以为的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一夫一妻制是没差,但这种一夫一妻并不是不能变动,也就是说离婚再找新家什么的完全是可行的,而因为少有法律管束,这种离婚更像是男女朋友之间说分手了就直接分开,至于两人共同所生的孩子,只看两方哪个更有责任心去抚养,若是都没有责任心,甩手走人,那么附近的邻居愿意养也可以养,孩子不愿意的话,还能在自己求活。
相对于外面总有些旱灾涝灾什么的,內域之中很是风调雨顺,不用人打理,产出就很多,当然,若是精心打理的话,也会有更好的收获,全看兴趣爱好了。
星族之中也有货币,并不与外界流通,是星煌坠落的叶子,因任何人都能到星煌树下一游,所以,运气好多捡两片,运气不好一无所获,贫富差距有,却绝没有那么大。
实在觉得自己缺钱了,带上铺盖卷,在星煌树下守上一个月,怎么都能捡点儿钱。
总的来说,这些钱多钱少,只看在购买外来货物的享受上,那些外来的东西,有或者没有,都不太影响星族的基础需求,实在不行,勤劳点儿,去其他的树上找点儿果子什么的,也能够以物易物了。
这样散漫而自由的生活,也让以家庭为单位的亲情纽带不是那么牢不可破,比如说纪墨一家,亲族不少,但来往算不上密切,父母两个只顾自己,能够记得给年龄小的孩子带一口吃的回来,不让他们饿死就很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