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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死了不变鬼一样,既然都要变鬼,还怕什么呢?

假定人打不过鬼,可等鬼害死了人,人也变成了鬼,都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鬼还打不过鬼吗?

再加上佛祖这个大靠山,足够保证自家弟子不至于当畜生,那么,更无须害怕了。

暗自琢磨广济可能是这样的心态,纪墨心中也安定了些,再问:“若果真有鬼,又当如何?”

广济看他一眼,似奇怪他的问题,却还是回答了,“自当超度。”

听到这句答案,纪墨拍了一下额头,傻了傻了,怎么又问这种没水平的问题,和尚的专业就有超度一项,他可真是给忘了。

这倒也不能怪他,主要是还在寺庙的时候,他就是个小沙弥,超度这种事儿,谁也不可能带孩子去添乱的,等到长大些了,可能接触到这类外出公干的时候,他又跟着广济走了。

独身的和尚在外,除非不得已,一般不会有人请他们去给人超度念经,如此一来,纪墨竟是忘了和尚的本职工作还有这一项了。

话说,和尚之外,道士貌似不会超度,所以,这还算是独家垄断的活儿?

这种独门生意最好搞了。

具体的仪轨之类都没怎么学过,纪墨一下子好学起来,跟广济请教起这方面的问题来。

两人说着说着便上了山。

这一次上山,许是走熟了路,纪墨觉得速度快了些,到了庙宇所在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昨日样子,跟早上没什么区别,不知道那老僧到底是人是鬼,是不是还在,反正该翻检一下了。

大殿之中没有人在,昨日的床铺之上还是几床被子胡乱堆叠,光线还不是很暗,加上房顶都有了大洞透光,纪墨捡了根木棍在手,在床上翻了翻,除了一条蛇窜走之外,再没什么东西了,呃,也不是,一颗金珠滚落在地,落日余晖之中,颇有几点熠熠。

“师父,我发现了这个。”

纪墨用帕子垫着手,把金珠捡起来递到广济面前,那金珠很小,半个小拇指甲盖大小,上面有孔,之前可能是线穿着的,这般大小,不像是珠串,倒像是金钗配珠之一。

经过纪墨仔细辨认,可以认定这是纯金的,若真是金钗所配,那金钗必然贵重,但,寺庙之中,怎么会有金钗呢?

“四下看看。”

广济说着,用帕子裹了金珠,随手揣到自己的怀中,纪墨没在意,应声跟着出门,偏房还是他们早上收拾过的样子,并无不同,其他地方。

按照通常的寺庙规格,师徒两个一间间搜索下去,除了一些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这里倒是没什么猛兽之类,同样,东西也都没了,仿似真的被大火烧过,很多地方都有熏黑,连佛像都掉了色,变得狰狞诡异。

曾经的弟子住所空无一人,被褥都不在,床板也只残余几根烧黑的木条,勉强还有的能够看出是床的样子来。

这里烧毁的状况最严重,房梁几乎都被烧塌了,大体上框架还在,就是里面的东西都没了。

再往后,寻到厨房所在,锅碗瓢盆,值钱的都不在,不值钱的碎裂的瓷碗还有几个,更有一地的碎瓷片,也不知是怎样的变故导致的。

等找到放置存粮的地下室中,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腐臭,打开来,就着火把,能够看到那腐烂僧衣包裹下的尸身,时间太久了,尸体早就白骨化了,不,不对应该说是黄骨。

“阿弥陀佛。”

见到这具尸体,广济双手合十,神态悲悯,还不知是何人,但天下僧人是一家,只看那僧衣就知道这也是个和尚。

天色已经黑了,地下室更暗,不好收拾,广济就没让纪墨下去搬动尸骨,而是带着纪墨到了偏房之中再次借宿。

这一次,比上一次就多了些心险。

纪墨总念着隔壁空了的床铺,还有地下室的那具尸骨,梦中仿似也看到了那些,熊熊火焰之中,被焚烧的僧人痛苦哀嚎,侥幸躲入地下室中的那个,则因为外头的翻检被堵死了地下室的门,最后生生闷死在里面。

许是心有不甘,那闷死的鬼魂不肯离去,每日游荡在寺庙之中,逢有外人来投宿,那具白骨就躲在被褥围起的床帐之中,向他们讲述这间荒寺过去的故事,似乎还活在那过去的时光之中,渐渐老朽。

半夜被叫醒要守夜的时候,纪墨还有些神思困顿,沉浸在梦中往事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广济却没理会他,把他从几件衣服拢成的薄被之中拽出来,自己躺到“床”上,盖着薄被睡了。

他睡得安心,完全不怕纪墨守着火堆再次睡着的样子,纪墨看得有点儿哀怨,这师父,就不能让让自己吗?

爱护之心在哪里?

两人的包袱之中再没了东西,连包袱皮都当做被罩了,纪墨骤然离开床铺,只觉得身上冷,又往火堆旁凑了凑,给里面添了一根柴火,看着那火焰哔哔啵啵永无止歇,他的心中也多了些安定。

夜风卷动枯叶,虫鸣打破寂静,窸窣之声,错错杂杂,不知何方而来,又不知要去往何方,本来都是很平常的声音,昨日还曾听闻,但今日听来,感觉就决然不同了,好似某种不可知正在外窥伺,等待时机一般。

哦,对了,那殿上金珠,又是从何而来?

那金珠可能花用?

这等不义之财,是否也在禁忌范围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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