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师出同门,也绝对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看别人倒霉,总比自己倒霉好。
当倒霉成了习惯之后,对某些人情的感觉就会变得淡漠,当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借运就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自身的选择了。
“为什么?”
师弟懵懂无知,继续问。
纪墨回了一个笑容,连借运这一课都没学过,就敢说出师,这“感觉”不用说,肯定是错了。
他没有再说话,师弟看了他一会儿,发现这可能就是一种平静的拒绝,也没再说什么,告别之后就走了,走出几步,又回头说:“等会儿我过来给你修门板,我先去借个工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纪墨的腿伤还没到不能屈膝不能动的程度,拒绝了师弟的好意,自己看了看那门板的状况,直接给安上了。
这点儿木工活儿,完全没什么技术含量。
次日一早,纪墨下山的时候,才知道师兄昨日就下去了,茅草屋已经大门敞开,里面是空着的,可以被新一批的小弟子任意挑选的了。
作为好几年的居所,屋中其实还有不少的东西,但这些东西,有些都不必再带走,比如说被褥之类的,可以留给后来人用。
纪墨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包袱皮之内还要再加一层油纸包裹衣物,扎严实点儿,免得出什么意外,经验告诉他,某些意外就是来得防不胜防,有一次太阳雨就是,太阳底下下雨,还只下在他们这一边儿,另外一边儿,清朗无雨,雨水在地上留下一道界限来,若分了阴阳一般干湿分明。
第764章
五年后。
“先生,这个,我该如何做?”
神情有些忐忑的中年男人看过来,他的面容是标准的富家翁感觉,身上的衣着佩饰一看就知道的确是个有钱人,这种人,金钱养出来的多少都有几分气度,哪怕是暴发户,能够做到“暴发”也必然要有一些自信优于普通人的地方。
可此刻,他的脸上全看不出气质来,更似有一层阴影笼罩在脸上,让面色发灰,发黑,仿佛是一小片锁定到人的阴云,遮挡了本来该有的红光。
救不了了,没救了……
心中已经转过这样的念头,可表面上,纪墨笑着说:“不用担心,事缓则圆,着急反而容易坏事。”
当一种病不能医治的时候,就该开太平方了,甚至连太平方都不开,嘱咐病人吃好喝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