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看出他的心思,明知道状况不好,却也只能劝他谨慎,说谨慎小心才能做好事儿。
话没错,他若是真的谨慎小心,就不会做那桩生意。
可是这人啊,只听自己想要听的,只理解自己喜欢的意思,富商听了之后,就觉得这是说这桩生意可以做,谨慎小心就能做成。
当下谢过了纪墨,又给了不少钱充作咨询费,那志得意满的样子,纪墨现在都还能想起来。
见他如此,容不得纪墨不考虑离开了,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这里的风景的,本来还想着再多住些时候,自己掏腰包也可以啊!
“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跟他把话说透。”
师兄有些意外,侧目看了纪墨一眼,他记得纪墨的性格是什么样的,谨慎小心不假,待人却也真诚无伪,以前下山给村民算命的时候,他也总跟别人说,这命越算越薄,最好还是不要算,如果真的有个什么不好的可能,他更是直接说“我建议你不要去”之类否定的话。
现在,竟然也学得虚伪了吗?
“不是虚伪,是变通。”
纪墨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疤,都过了两年了,那藏在头发中的疤不是那么显眼,可在当时,却是头破血流。
“也是那一次,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命数为何要叫命数,就是因为其不可动摇的恒定。”
听到自己不爱听的,好脾气的人还能客客气气地表示“多谢关心”,然后该怎样还怎样,不屑的人也只冷哼一声就作罢了,可那等又信又要讨个好彩头的,可是忍不下那个脾气。
纪墨还记得自己跟那位快要当新郎官的人说他这桩婚事不偕的时候,对方是怎样的暴怒,都不是单用拳头打人了,还用石头砸。
也就是纪墨在这个世界以相师为主,并没有怎么锻炼身体,曾经学过的一些武功之类的也都没慢慢修炼起来,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幸好反应还算快,后面都躲了,即便如此,那一石头砸得他头晕眼花,真是觉得要死了一样。
若是那时候死了,可就万事皆休了。
“我告诉那早就与人私下定情的女子,她若是不给我几锭金子,我就把她与人交好的事情告诉她的丈夫,那暴脾气的屠夫,肯定是断断容不得这顶绿帽子的,后来么……”
纪墨一笑,笑容略有两分玩味。
“你也不怕她伙同奸夫杀了你。”师兄指出其中要点。
“怕啊,所以交易的时候,我让那屠夫也到场了。”
不是为了救屠夫一命,而是单纯为了打脸,追求那么点儿爽感,好在纪墨也不是真的傻,没有留在那里等着屠夫把自己灭口,只远远听了个动静,确定两败俱伤就离开了——大仇得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