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无语道:“你上次练习赛已经打过6:0的比赛了吧?”
种岛笑意加深,低下头看仁王:“你这是承认了?”
……嗯?!
仁王像是惊醒一样后退了一步。疲惫和种岛的指导赛让他不知不觉对种岛放下了一部分防备,以至于顺着种岛的话头就吐槽出口。完蛋了,他有些懊恼地想,这可真是他变装的黑历史!
他抬起头,迅速换了脸色,一脸无辜道:“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说。”
种岛失笑:“很好,保持这个态度。一个优秀的网球选手,就应该这样。”
这又和优秀的网球选手有什么关系?仁王也不是很在意女装这件事,只是被抓住变装又被诈出真相,让他感觉到很久没有过的主动权完全丧失的感觉。他不喜欢那样。再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主动权会进一步丧失的。仁王明白这一点。他喘匀了气,抬头问道:“几点了?”
“还早呢,下午四点。你打算坐新干线回家吗?”种岛考虑到面前的人还是小学生,体贴道,“我送你到车站?”
仁王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认路。我先走了。”
他生怕种岛真的又要送他(从安全角度考虑,作为前辈确实会“送一送”后辈,而仁王联想到这个就感觉尴尬),跑到一边飞快地把网球袋打开,把网球拍塞进去。他背起网球袋时转过头看了看球场:“要整理吗?”
“你这么急,就先回去吧。”种岛决定给这个有趣的小孩一点消化空间,“我来整理就行了。”
“那就麻烦前辈了。”行了个礼,仁王背着网球袋飞快转过身跑出了球场。
而种岛看着他的背影,又在原地笑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前部长发了个“我今天遇到那天弄哭野原君的人了哦”的信息,得到了“什么?!你真的看上那个女生决定去追求了吗?”的回复。
虽然不是前部长所说的“看上”……
“是个有意思的人呢。”种岛又发了一条短信,把手机塞回网球袋,慢悠悠开始整理球场。
第11章 十一
第二天的决赛,观众要比半决赛的时候多。来参加全国大赛的队伍大部分都留到了最后,准备见证全国大赛冠军的诞生,同时他们也会参加比赛结束后的颁奖仪式和全国大赛落幕仪式,见证冠军奖杯和锦旗的颁发。属于全国冠军的锦旗每年都会做新的,但是奖杯还是十年前重新设计过的那一款,在全国大赛开始之前,上一届冠军会将奖杯带到开幕式上由组委会回收,等到比赛结束后重新颁布给新的冠军。
在知道这个规则的时候,仁王还吐槽过组委会吝啬。但后来他知道了奖杯真的是纯金的(不包括底座)之后,就明白为什么组委会要这么设计了。每年打造一个纯金的奖杯,开支确实有点超负荷。
场内除去参与全国大赛的其他学校的选手之外,单纯来看比赛的人也很多,包括网球周刊的记者,一些网球爱好者,一些体育高中的教练,和一些网球上成绩很好的普通高中的招生老师和教练等等,当然还有附近一些对网球感兴趣的居民。仁王背着网球袋左右看看,发现也有来看比赛的附近的小孩,便松了口气。他不希望自己在人群里很显眼,而以他的身高,其实是可以装国中生的,只是没有校服可以穿,气质又实在有些稚嫩,才一眼能看出是小学生。
他选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的位置,坐定之后等了一会儿,在比赛开始之前,旁边又坐下了一个人。
仁王:“……前辈,你怎么找到我的?”
种岛笑着道:“这是缘分。”
他是在观众席上和认识的人打了一圈招呼,因为不属于任何一个学校而决定另选座位,又不想和邀请他的教练一起(有种提前面对老师的紧张感),又在找座位时又发现了仁王,才一时兴起决定坐过来的。
如果真的要追溯理由,那么就是……白毛还是挺显眼的。
以这样的逻辑,两个白毛就是显眼双倍。在种岛坐下后,仁王都能感觉到几道瞟过来的视线,这实在有违他低调的初衷。
眼睛瞥到左上角的个人面板,看到自己技术数值显示在42,仁王又心平气和起来:昨天的比赛对他的启发很大,光只是打完比赛,他的技术数值就上涨了,而比赛的录像还在系统里,他回去仔细研究过后,可以预见的会有进一步的数值上浮。这让他对种岛有种天然的好感。
而种岛大概也明白身边小孩的腹诽,开始用有些浮夸的友善的进行解说:“今天比赛的双方是四天宝寺和牧之藤。昨天你也看过四天宝寺的比赛了,而牧之藤的网球风格,其实受到了他们的部长,平等院凤凰的影响,也偏向暴力网球。唔,暴力网球是形容关西狂野派球风的打法,一向被一些正统网球记者和关东派系的网球教练所诟病。只是近年来我们国家的职业网球成绩形势并不乐观,一些职业选手选择剑走偏锋的方式去寻求更好的成绩,才逐渐形成了一种风气。也让暴力网球的流派占据了我们国家职业网球流派的半壁江山。”
仁王沉吟了片刻:“听起来,前辈你并不是很认可暴力网球。”
“没有哦。”种岛笑眯眯道,“对比赛来说,能够取得胜利的方法就是好方法。况且,只要技术到达一定程度,对手的暴力球风只会伤到他自己,反而更利于我的发挥。而如果对手的技术水平也很高,那么哪怕不刻意选择暴力的打法,实际上也不会温和到哪里去。网球这项运动又不是所谓的绅士运动,在球场上可没有风度可言。追身球可是很高明的技巧,对对手行为的预判也是功课之一。小孩,你对技巧的利用还太粗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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