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他怎么敢往外供?
他们随随便便就去了他半条命,当时太恐慌了,现在让他回想他都记不得其中任何一个人确切的长相,就算知道是崔书砚指使
他无凭无据,又抓不到崔书砚的那些爪牙,回头对方要报复起来叫那些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他家他们一家子可能都要死于非命。
“我不知道。”面对徐夫人和徐文姜的催促质问,他也只是强忍着把牙齿咬出血来,闭上眼艰难的忍耐,“当时我坐在马车里,半路马车突然颠了一下,然后拐了个弯,我想推门出去看,外面的人就拿麻袋套了我的头将我拖下车去暴打了一顿。太……突然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前后好像也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全跑了,等衙役赶过去叫醒我……就只剩下小荀子昏死在旁边了。”
这可不好办了。
徐文姜当时就急了:“你再仔细想想,他们打你的时候有没有叫骂什么的?也没说为什么要打你吗?”
街上人来人往的,他家就算有点产业可是徐文畅一个读书人上街身上能带多少银子?他们没绑人勒索,甚至于这会儿徐文畅的钱袋子都还好好挂在他腰间呢。
凡事总要有个动机不是?
“没有。他们……就是打我,什么也没说。”徐文畅道。
徐文姜当然不信:“那你是得罪什么人了?你再想想……”
“他能得罪什么人?你弟弟是最知书达理不过的斯文人,每天除了去书院读书就是在家温习,怎么可能得罪人?大人……”徐夫人最疼的还是这个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小儿子,心里越想就越气,转身膝行过去还要撒泼,徐文畅却一把扯住她袖子,“娘……我现在真痛得厉害,确实也不知道是谁行的凶,你先带我回家治伤吧?”
再气再恨也终究是人命最大,而且他这样什么线索也提供不了,就算报案了也是白搭。
徐家人现在显然也顾不上这个了,求了几个衙役帮忙又把徐文畅搬车上赶紧带着回家了。
崔书清从陪着徐家母子进公堂又到跟着出去,始终一声没敢吭,崔夫人是有私底下把崔书宁说过的原话转述给她听过的,提醒她崔书宁在这时候出去相人必会惹怒了顾泽招来祸事……
现在徐文畅三缄其口,还莫名其妙就被打成这样,她总觉得事情会是顾泽做的。
永信侯府那样的门第,别说徐家惹不起,就是崔家吃了亏也都只能忍气吞声的憋着……
这时候她就小心翼翼的藏着这点心事儿,唯恐婆家人发现真相迁怒到她。
徐家人没有告状,只搬着重伤的徐三公子回府了,府衙外面看热闹的人山人海随后就也散了。
桑珠是挤在人群里看着这件事有了结果才回家去给崔书宁复命的。
崔书宁都做好了要陪沈砚上公堂的准备了,冷不丁徐家没告?
她还很有点适应不来:“他们没告?崔书砚都被人当场看见了,这事儿硬栽都不能栽过去让顾侯爷做冤大头,我这小小一个畅园……按理说他们没什么好忌惮的啊?难道是想琢磨着私了,事后上门来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