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常先生他们那么大的心。
欧阳简不敢违背沈砚的命令,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可是小公子叫小的留在家里盯着码头上那个女人。”
崔书宁也想到了沈砚之所以把欧阳简留下有可能是为了替她防范陆星辞的。
她实在也没心情说太多:“既然知道那女人不好惹你还不赶紧的?就不怕那小子半路被人给剁了?”
欧阳简还是不想去。
沈砚身边不缺高手随行保护,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的,可是看崔书宁这个强横的态度,他今天如果不去也会被赶出去。
实在也是受的夹板气,无奈只能是答应着走了。
还好畅园外围沈砚也给留了人手,临走之前他去嘱咐了一声,叫他们最近这段时间都格外盯紧点儿。
打发欧阳简跟过去之后崔书宁心里总算略踏实了几分,可能就是因为沈砚那年纪在她看来就是个半大孩子,让他单独出门办事,她一颗心总落不到实处,还是时时的悬着。
一开始以为是不习惯,缓两天就能稳定下来。
可事实证明,又没有个手机微信啥的能随时联系,反而是随着沈砚离家的时日越久,她听不到他任何的消息,反倒越发的焦躁不安,直到半月之后的一个雨夜,突然被凌空轰下来的一声闷雷惊醒,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瞧着空荡荡的大屋子,当天晚上就再也没睡着。
可是沈砚这都走了半个月了,就算她跟常先生问清楚了他外公老家的确切位置,也没办法长途跋涉去找他了,后悔叫他一个人出远门也晚了。
崔书宁将这归咎于这个时代通信条件的不便捷,她心绪不宁,这阵子也懒得出去见人,好在孤家寡人确实也没什么应酬需要参加的,大多数时候就都宅在家里。
端午过后,天气逐渐热起来。
之后没隔几天,将军府送了一封帖子过来,崔大老爷生辰,虽然没有大摆宴席,但是开了家宴,叫她回去吃顿团圆饭。
崔书宁知道是为什么。
崔书清上回闹出了那件事之后,徐夫人不依不饶,后来徐文姜痛定思痛要求分家单过,徐夫人要死要活的闹了好久,但好在徐文姜还算是个有主见的,坚持下来了,崔书清两口子刚刚自立门户,又不好意思为了这事儿大张旗鼓的邀请亲朋好友庆祝,崔家大房说是摆寿宴,约莫也是招待他们一家的意思。
崔家那些人现在不来骚扰她了,崔书宁是不介意同他们偶尔来往的,就略准备了一份寿礼去了。
崔家吃的是午宴,所以她上午就出了门。
马车上桑珠看她出了门也无精打采的,就试着开导:“小公子会照顾自己的,而且欧阳不是也跟去了吗?这太平盛世的,他又是南下,不会有事的。”
崔书宁按了按太阳穴,苦笑:“我也这么劝自己来着,就是越想越不放心。说起来也怪我自己当初心太大,怎么就叫他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