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郝大力多么热情,多么富有朝气,自己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却还在担心他冷不冷。
郝大力左手拉着桑尼,右手牵着拜德,大灰狼的身上还驮着一只晕死过去的精灵。虽然桑尼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追问郝大力为什么与金月接吻之类的问题,换做平时他会醋意横生地大吵大闹,今天却安静的出奇。
不过本着朋友的关系,郝大力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明白了,包括自己主动亲金月是索要口水等。
桑尼仔细留意着她的情绪,轻声问,“所以不是互相喜欢才接吻的?”
“不是,我第一次是要解药,第二次是他觉得好奇,我又没打过,哎。”
“他要是好奇做|爱是什么滋味,你要怎么办?”
“啊,这……”桑尼就是厉害,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刁钻问题。
还真是难为郝大力了,她也答不上来,自己一定是不从的,可是打不过啊。还是要相信金月不会突发奇想,毕竟那应该很麻烦。倒不是要相信真善美,而是郝大力觉得如此怕麻烦的金月不会自找麻烦。
“大力,流云就交给我吧。”转开了话题,桑尼微笑着。
郝大力瞧不出有什么猫腻,便问:“你要做什么呢?”
“关他几天磨磨他的脾气,龙先生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你和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我保证,要是我伤害他,就让西蒙的蛋蛋消失。”
“……用你自己的保证啊!”
回到城堡,郝大力去煮甜汤放热水,桑尼让拜德将流云放置在了一处像是刑房的房间,这里摆放着五花八门的刑具,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他俩以前喜欢在这里捉弄保姆,轻则用羽毛挠痒痒,重则断手削肉挖眼。情|趣与血腥仅在一念间,唯一不同的是桑尼从不真的发生关系,流云则会,有时候千雪还会来蹭个热闹。
将窗户关闭,窗帘放下,月色星光全部隔绝,营造出密闭幽暗的环境。
流云动动眼皮子醒来后,他刚起身就传来锁链响动的清脆声。他看了看自己,脖子、手腕、脚踝都被扣上了锁链,这铁链子三米长,末尾死死钉入墙中。除非力气大到能震断铁,推倒墙,否则除了钥匙,凭借他是打不开的。
也不挣扎,更不害怕,烛光闪耀时,流云看到桑尼的脸。本来计划着自己和郝大力情到浓时,再设计让桑尼看到,这简直就是狗血最佳剧本,偏偏被这看起来忠厚的郝大力给阴了,一记重拳让他昏到现在。
桑尼端着烛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要是想找一个玩具,下次就让龙先生再找一个保姆来。但是郝大力不行。”
流云盯着他的面孔,嬉笑,“我不,就她了。”
桑尼:“你不过是爱抢别人的,下次掳一个结婚的。”
流云:“我不要那些母狗,我就想抢你的,然后把她也变成骚.货。”
“你才骚.货,都说了,我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你,我就是想让你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桑尼爱上亲姐姐,流云是父亲和姐姐□□生下来的,他情感是扭曲的,桑尼也是扭曲的。也不是说找到组织了,只是觉得他俩还挺合得来,虽然桑尼看上去还不够有问题。
失去了姐姐的桑尼没心没肺,笑得肆意妄为,和他一起欺负保姆,烂到一块去。夸张一点的说,流云也算看着这个孩子一路长大过来的,怎么现在就长歪了呢。
桑尼爱郝大力。
爱上这个保姆以后,他的破坏欲被爱意压倒,居然会去考虑玩物的思想,在意玩具的心情。
若说是妒忌桑尼能够找到新的感情寄托,似乎也说得过去,但这妒意到底是为桑尼而起,还是为郝大力而点燃,流云并没有深究。他就是想要破坏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他便乐此不彼地试验,直到自己成功。想看着他俩误会重重,翻脸撕逼,最后落得你死我活,这才快活。他的父亲和母亲,或者该叫姐姐……总之他伟大又悲剧的父亲与可怜又可恨的母亲就是这种剪不断的混乱关系。
母亲搂着他有时候叫弟弟,有时候叫儿子,叫什么都没关系,他不在意,他只是想顺从欲望地去释放自己而已。
烧灼的刺痛从大腿上传来,流云看见桑尼笑着将手中的烛台倾斜,融化的蜡油顺着斜面滴落,一颗颗烫在皮肤上,激起了流云的生理反应,痛,还挺爽。
“我答应了大力不对你做什么,你这几天就好好反省吧。”
将烛台里的蜡油全部倒完,桑尼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望着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流云将腿上结成硬壳的蜡油捏在手中,用力一捻,结痂的蜡油又化为粉末掉落。他干脆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无聊地晃动手脚上的链条,发出吵闹的声音,真没意思。
桑尼教训了这只熊精灵以后,他还要去教育一下自己的狼。这蠢材,守在门口还让人被扛走了。
郝大力端着热乎乎的一盆甜汤出来,盆里的是拜德的,小碗的是给桑尼的。走到餐厅就看到橙发少年在一脸严厉地训斥大灰狼,什么披了个马甲就闻不出精灵的臭味,也太没用了,简直比狗还不如……
也许是骂得太凶了,拜德委屈地用两只前爪耷拉在头顶,趴伏在地上嗷呜呜地叫,本来还试图打滚求饶,结果被两脚踹在脊背上,他更加不敢乱来了,尾巴也贴在地面上,像是大扫把似的小弧度来回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