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眸看了內侍一眼,厌恶低吼:
“滚!”
不是他,就算是再相似,也依旧不是他!
內侍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床,等他跑到门口时,遇到了从外面进来的老太监冯春。
冯春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內侍,随意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按下那內侍拖了出去。
这几天太子越发阴晴不定,几乎是每天更换一个內侍,而每一个都有陆铮的影子。
或者是眉毛像,或者是嘴巴像,或者是说话的语气像,他像是收集癖一般,收集着所有类似的存在。
这是一种病。
冯春叹了口气,他有些不理解太子对陆铮的迷恋。
香香软软的女人不好吗?
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硬邦邦的臭男人?
甚至为了得到这么个男人要去弑父。
“大伴!”
“大伴!”
太子在里面大喊起来。
冯春快步走过去,看到了赤脚站在地上疯狂乱窜的太子。
“停下来,殿下!”
他冲过去,老迈是身躯在抱住太子后发出吱呀地牙酸声。
跟着他进来的內侍端上了一早备好的汤饮。
“殿下,喝了药就没事了。”
冯春哄着。
陷入疯狂的太子被安抚着,强硬的灌下了汤饮。
热汤顺着喉管滑下落入胃袋。
很快,他从迷幻癫狂里清醒过来。
太子的脸上有了血色,但是这种颜色像劣质的胭脂涂在白纸上,突兀得怪诞。
“大伴。”
太子喊了一声冯春,嗓音沙哑但是已经平静了许多。
冯春扶着他走向床榻,“殿下别急,那边已经行动了。”
太子听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眼中闪过挣扎。
“大伴,孤不想这样的,他是父亲,是他要抛弃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冯春听着太子的话,心疼的拍着他的头,像太子小时候那般,搂着他安抚。
“大伴知道,不是殿下的错,是圣上,是他不顾父子之情,殿下只是为了自保,大伴都知道的,殿下别怕,很快,很快就结束了,等到时候,大伴把陆铮给殿下抓来好不好,让他伺候殿下。”
陆铮的名字像是魔咒,太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想着陆铮的脸,陆铮的身体,眼眶赤红。
“不。”太子说:“孤要封他做皇后。”
“……”
冯春的手顿住,心中的愤怒被他掩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