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铮脸上肉眼可见的黑沉下来,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眼睛一眯,咧嘴笑了下,匪气十足。
“那也要他能活到那个时候。”
太子是断袖这件事,宛如大礼摆在了他们面前,谁能想到兢兢业业温文尔雅的当朝太子,人后居然喜欢男子。
“他行事突然这般大胆,肯定事出有因,想来那皇帝多半回不来了。”
“从他鼓动皇帝去那个麓山就有些奇怪,那突然声名鹊起的道士想必也是他的手笔,只是皇帝就他一个儿子,等百年后江山必定传位给他,为何他会这么心急,几年都等不了?”
这是让陆铮最奇怪的,太子是皇帝四十多岁才求来的儿子,如珍似宝一般养着,关系可以说是比寻常人家父子都要亲,而且又没兄弟相争,是出了什么事情使得太子狠下杀手呢?
卫雁抬起眸,瞥了他一眼,凉凉道:“说不定是发现太子想立陆贵妃了。”
陆铮:……
滚蛋!
不过,陆铮想起从元宵晚宴后,皇帝对太子的态度就有些奇怪。
莫不是真的发现太子喜好龙阳之癖,然后动了另立之心?
可是,就算是另立,又要立谁?
卫雁见他神色变了又变,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滇西还有一位。”
陆铮眉心紧皱,“滇郡侯?那倒是勉强能扯上关系,只是不是说滇郡侯数月前身染重病吗?”
“滇郡侯重病,可他的世子还健健康康的,听闻那位小世子十岁便有神童称号。”
卫雁嘴角勾起,讥讽十足。
恐怕元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杀光了亲兄弟后,这皇位还是要落到别人手里。
“……滇郡侯可惜了。”
陆铮摇了摇头,有些惋惜,那位总是乐呵呵的侯爷,只怕做梦都没想到,都躲得远远的了,还要被皇帝谋算性命觊觎子嗣。
两人沉默了片刻,卫雁抬眼看了下天色,道:“走了。”
他垂下眼帘,转身进入了黑暗中。
陆铮一人立在台上,望着那天际的落霞,以及那逐渐亮起的宫灯。
希望,今夜过后,是新的一天。
*
秀禾还没回来。
苏窈不知道卫雁什么时候能看到折纸,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情逐渐焦急起来。
她的眼皮一直突突跳,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推开门,看了看天,三月份的天黑的快,此时天边的晚霞已经被墨色吞噬,星辰闪烁。
院子里亮起了灯。
重新关上门,苏窈把屋内的灯烛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