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关心。
周末,温瓷按照往常去补习班,补习老师是那年轻的大二学生。
那个大学生觉得温瓷是他补过的最有资质的学生。他都不用怎么讲,或者给个思路,她就会了。
温瓷确实不太需要去补习,但是每周末晚上补习她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回去吃饭。
逃避虽然可耻,但逃避有用。
温席城不在的时候,连空气都会轻松起来。
晚上从补习课下课回去已经九点了。
温瓷拿着家长会通知想去敲温席城的门,听见里头传来吵架声。
温瓷站在门口,要叩门的手始终没落下。
里头传来声音——
“温席城?!你现在是怪我咯?儿子的死我就不难过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责任吗?我就不伤心吗?!”
“当初你在家照顾小孩,不满一岁的小孩发烧两天你都没发现!你能不能不要总提这件事?”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你又哪去了?你在公司,我把孩子生下来没两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去公司。”
“魏青!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不要没事找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过去了吗?你就是觉得是我的错!小孩死了我也接受不了,你呢!知道我再也不能生了后,你马上就盘算着让你那个女儿回来了!我觉得对你愧疚,还巴巴地去找你那个女儿,让你如愿以偿把人带回来!现在呢?你满意了吗?看着你那个女儿整天一副死样子,你满意了吗?!你当真指望她以后会孝敬你?!”
“什么?!你去找过她?!!”
——
听到这里,温瓷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当瓦片一旦出现了裂缝,那么那条缝就会越变越大,开始无法修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席城和魏青就变成了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温瓷听见了就当没听见,回到房间戴上耳机开始埋头写作业。
温瓷抬头看了眼墙上贴着的倒计时,只剩下150天了。
也才过去一半不到,温瓷却觉得恍若隔世。
十二月初,京城下了一场大雪,那是这年全国的初雪。
雪花漂落下来时,温瓷正在补习班写作业,一转头便看见玻璃窗外的雪花,白茫的雪花带着绝望而凌厉的美,落了下来。
给她补习的大学生今晚来迟了,此时才赶来。
温瓷视线看着楼下,看见那个大学生从一辆车里出来。那车车牌牛逼哄哄的全是6,他从后车门下来,而此时另外一边车门也下来一个人,那个人如模特般修长的腿落地,从车里出来时,前面副驾驶座迅速有人撑了把黑色的伞下来,将伞举过那个年轻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