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车才接到他们。
车后空间局促,徐时礼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敞开,他坐得随性又散漫,整个人靠在车上,长睫垂下,漫不经心地在回别人消息。
温瓷默默往窗边靠了一点。
徐时礼看着五分钟分开前,余斯年给他发的微信。
余狗:【老徐,你没觉得那姑娘刚刚那动作很熟悉么】
徐时礼迟缓地打出了个问号,【?怎么个熟悉法。】
余狗:【就,你刚刚扯人家书包时,她下意识反身就要抓你的校服领。】
【我俩一起学的跆拳道,你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那应该是过肩摔的姿势,还挺标准的。】
【我觉得你要是没出声,下一秒你就该毫无颜面地,趟地上了。】
说完,那头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小妹妹防范心挺强啊,警觉性也很厉害。】
徐时礼抬头朝温瓷看过去,“你…”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沉了下来,仿佛在苍穹之上挂了块幕布,天边繁星闪烁。这个点人多,车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城市的霓虹和柔和的月光映照在窗户上。
女孩子一动不动地偏头盯着窗外看,只给徐时礼留了个侧脸。
路灯和月光交相辉映,在她脸上映照出一层恬淡柔和的暖色,温瓷不说话不笑时很安静,一向挂着笑的唇角此时此刻也被拉得平直。
这副模样,反而让徐时礼觉得顺眼了许多。
温瓷像是有所察觉般转过头来,杏仁眼长睫毛扑闪了两下,对上徐时礼漆黑的眸,“啊,你叫我吗?”
徐时礼哂笑,否认说,“没有。”
“诶——你不是那个小姑娘吗?”
前排司机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惊讶。
温瓷抬眸,和司机大量的眼神在车后视镜里隔空相撞。
后视镜里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小麦色皮肤,眼窝深邃,眼神中带着惊讶和一丝难堪。
温瓷视线停留在他那两道像是纹上去的关公眉毛上,然后有些什么事情好像重回了她的记忆中。察觉到旁边人的幽深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温瓷想也没想否认说,“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司机打方向盘右转,透过后视镜又瞧了她一眼,现在想想还觉得后背一阵发麻,“昨天出现在轻轨站的真的不是你吗?”
“不是啊。”温瓷理所当然地说。
司机又看了眼,又觉得不是很像,才放心地说,“不是就好。”
徐时礼抬眸,透过后视镜看司机,“什么意思。”
“害。现在这些学生真是野蛮。你可不知道,我昨天在轻轨站那边拉客,撞见的那个小姑娘简直是野蛮至极!我见她一个小姑娘,想着好心送她回家,没想到那小姑娘狗咬吕洞宾二话不说就把我摔了!!你们给评评理!”
“……”
司机说完等了两秒听见没人搭话,干咳了两声,“不过我就说小姑娘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