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阳还不算刺眼,但是升旗加校领导讲二十分钟的话,一系列下来还是很折磨人的。
温瓷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脚尖看,突然,高一高二这边一阵骚动。
温瓷抬头,用手戳了一下前面的纪园,“怎么了?”
纪园示意她抬头看,“你看就知道了。”
温瓷也跟着抬头。
一道身形颀长的身影目不侧视越过人群走上了升旗台,他站定在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一手取下麦克风,敛眸看向人群。
温瓷定定地看着他。
今天的太阳不算大,也不算刺眼,但是并不妨碍台上的人确实很耀眼的事实。
“我是徐时礼。”他介绍说。
紧接着,就是一段激励高三学子的稿子,官方得不像是学生能写出来的。徐时礼声音极其好听,稿子念得流畅,虽然中途有些话有些磕绊,像是第一次看见这篇稿子,但是不妨碍底下女生为他欢呼雀跃。
底下学生在他念稿时一阵骚动。
温瓷客观地说,“我觉得他不是很适合站那。”
纪园狐疑看向她,“为什么?”
“比如说那句‘就算冲得头破血流,也要冲进一本线大楼’,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在搞笑。”温瓷说。
温瓷想起来教务处办公室两人的对话。
想起那个同样长得帅,有保送名额的,叫余斯年的人,他和徐时礼本质上才是同一种人。
他们伸手就能碰到天,样貌,学习,每一样都占了个顶尖,冲进一本线这么鼓励边缘生学习的一句话,从徐时礼这种板上钉钉的保送生口中说出来,其实本身就很轻蔑。
纪园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我怎么觉得你认识他?”
温瓷“啊”了下,“我认识啊。”
纪园从小学起就跟徐时礼一个学校,而温瓷是新转学过来的,听说还是北美那边的学校,纪园只当她在开玩笑。
徐时礼语速很快,寻常领导拖腔带掉激慨高昂要讲个十五分钟的东西,他行云流水平铺直叙5分钟不到就讲完了。但这效果比没人听的校领导讲话要好个无数倍。
最起码,人往台上一站,就瞬间吸引了台下的双双目光。
五分钟后,徐时礼结束动员,他把a4大的演讲稿折成了两道带下了台。
温瓷站在台下,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时礼啊!讲得非常好!”主任朝徐时礼走过去,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