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好像明白了。
她哑然。
斗殴打架不对,虐猫也不对。
人不轻狂枉少年,梁子昂究竟是冲动而为还是明知道后果还是义无反顾,温瓷不得而知,不过留级这件事,确实让人唏嘘。
身边人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轻笑着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
是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校园里经过的三两人肩并肩经过,他们欢声谈笑,他们面容恣意,他们气愤地讨论着某个老师出的题简直不是给人做的,羞赧地讨论着犹豫说要不要跟隔壁班的同学表白……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少年气,他们正值青春,他们放声地笑、哭、闹。
温瓷这样看着他们,仿佛也有了一种融入其中的幻觉。
然而他们身上有着温瓷没有的一样名为冲动的东西。
少年人每一份冲动的背后皆是可以兜底的爱,这爱可以来自于父母,朋友,这爱让他们免去惶恐,免去对未知的害怕。
下午六点,昏黄的云层将蓝天遮盖,天边火烧云烧得热烈恣意,太阳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校门口来接学生放学的私家车多,人流和车流都挤到了一起。
后面有学生赶路直接冲了过来,把温瓷往外撞,温瓷没留神一个踉跄,要不是徐时礼就在后面扶住了她,她可能就短时间内又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撞她的男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没道歉,直接转身。
就在那个男生正要和同伴走时,徐时礼低哑出声了。
“道歉。”
那个男生回过头来看着徐时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徐时礼视线淡淡地扫在那男生身上,眸子里却是一片黑沉沉。他光是这样看着别人,目光里就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温瓷看了看那男生,又看着徐时礼。
他的身后,整片晚霞映照着容城一中,容城一中已经灯火通透,他就站那说一不二地让别人给她道歉,浑身上下透着股拽劲儿。
男生的同伴扯了扯那个男生,拼命给他使眼色。
那男生而后看向温瓷,不情不愿道了歉。
温瓷轻轻地拉徐时礼的袖子,小声说,“走吧,我们要赶不及了。”
温瓷说这话时声音轻得很,她大概自己都没意识到里头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徐时礼垂眸,喉结微滚了一下,才说,“好。”
天色渐晚,晚意渐浓,两人从校门口打车直接过去。
岑风乐队今年就在隔壁h市的万人体育场里,30分钟的车程。
fever乐队三年前成立于la,一年前因为一张《像我们这样的人》专辑而在海外闻名。而乐队的主唱岑风,也才刚满18岁。因他特别的少年歌喉和独具一派的摇滚作风,从无名高地到万人空巷,仅仅用了短短两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