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一周前她在庄轻梨病房里对她说,他们两个只是见过两次的陌生人。
江倚月沉默了两秒,道:“……是吧。”
他前前后后也帮了她不少忙,如果说他这么做是别有所图,那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能被他图到什么。
傅南珩轻笑了下,悠悠道,“霍辞在你身边吗?”
江倚月偏头,朝沙发上的男人偷偷瞥了眼,抿唇,轻轻应声道:“嗯。”
“他要是对你态度不好就别管他了,自己作出来的自己受着。”
她蹙眉,下意识地为他辩解道,“他没有。”
“最好是没有。”
“你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
“那我挂了。”
“等等。”
江倚月:“嗯?”
傅南珩:“晚安,倚月妹妹。”
她失笑,淡声开口,“嗯,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江倚月挂断电话。
霍辞眉心轻蹙着,哪儿哪儿都不怎么舒服。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望向她,声音低低沉沉,“我不是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
她眉眼微垂,“可是……他告诉我的是关于你的消息。”
“你想说,你真正关心的人是我?”
江倚月轻咬下唇,低声道:“你对我也很好,我关心你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霍辞那双桃花眼底的阴郁冷感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意味,“你还真是不记仇,忘记刚才我怎么对你的了?”
江倚月望向他,视线在他身上驻足了两秒。
因他这句话,她又忍不住回忆了下之前那个吻。
不过少顷,耳根处便传来灼烧感。
忘不掉。
那是她的初吻。
某种意义上讲,她也算是如愿以偿。
江倚月:“我……我没有,你现在还是觉得很难受么?”
他口吻极淡,“有点。”
江倚月蹙着眉问,“你晚上有好好吃饭吗,难不成是直接跑去1997喝酒了?”
霍辞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低哑着嗓音道,“如果我说是后者,你会怎么样?”
江倚月左眼上眼睑莫名跳了两下,眉心皱得更狠了,“午饭呢,你该不会连午饭都没吃吧?”
“没有。”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平铺直叙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江倚月:“……”
顿了下,她道:“你以后不许这样了。”
霍辞掀了掀眼皮,“怎么?”
她拧着眉瞧他一眼,“我心疼,不行吗?”
霍辞唇角翘起几不可见的微末弧度,低低开口,“行,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