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一挥手,一排弓箭手立刻上前,箭尖齐齐对准陆沈白等人。
这架势,摆明了,要么陆沈白束手就擒,要么被当场射杀。
侍女小厮闻讯而来,看到府外的阵仗,有胆小的直接吓跪了。
陆沈白看了一眼天色,陆蔓这几日,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回府的,他不想吓到陆蔓,便道:“殿帅,陆某同你走,但我府上之人无辜,还请殿帅莫要为难他们。”
“这是自然,带走。”
话落,禁军又要涌过来,曲瓷面色煞白,紧紧攥住陆沈白的袖子,不肯松手。
事出突然,陆沈白什么都来不及说,只能抬手抱了抱曲瓷,覆在她耳畔匆促说了句:“阿瓷,府里诸事,都交给你了。”
“干什么?!”孟昙横眉冷眼,瞪着想要来抓陆沈白的禁军。
陆沈白松开曲瓷,替她将鬓边的碎发抚好,这才跟着禁军走了。
殿帅等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孟昙攥紧拳头,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眼睛猩红立在曲瓷面前,一言不发。
翁伯先前去安置叶君然,闻讯赶来时,看到此景时,顿时面色大骇,只惶然不安看向曲瓷:“夫人!”
曲瓷现在脑子里很乱,但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侍女小厮们,她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吩咐:“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你们不得私下议论,不得让老夫人知道此事,若有违反者,立刻发卖出去。”
陆家待下人素来宽厚,这是第一次,曲瓷说这么重的话。众人忙垂首称是。
“翁伯,”曲瓷又看向翁伯:“你亲自走一趟,去铺子里将铺子接回来,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事告诉花宜姑姑。”
花宜一直侍奉陆蔓,她知晓此事后,才能随机应变。
“哎,老奴这就去。”
翁伯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立刻带人走了。
曲瓷让侍女小厮们回府,自己转头冲孟昙道:“走,去王府。”
晏蓉中毒这事,事出突然,打的他们简直是措手不及。
曲瓷一度以为,晏蓉是想要对他们下手,这才百般提防,却不想到头来,竟然会成这样。
谋害公主,这可是死罪。
晏蓉这般做,究竟是想置陆沈白于死地,还是想逼迫她自请下堂。
曲瓷心里一团乱,一时不知道,晏蓉的目的是哪一个。
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得见到晏蓉才知道,而此刻,能知道宫内情景的,只有晏承了。
马车一路疾行,到王府时,已是一炷香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