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等候许久的玉爷。
玉爷来仙门宗参加沧海遗珠大会,装扮成一个性格怪异实力高深喜欢涂脂抹粉的江湖闲人。目的也是为云雀打掩护,必要的时候,也就是事情为仙门宗所察觉的时候,带云雀活着离开仙门宗。
原本计划中,他们有内线,只要等着那内线李德在沧海遗珠大会举办的几天时间内将凝血功秘籍偷出来就好。但云雀在与李德接触之后,嫌恶李德贪婪反复小人,没带犹豫的就把他给杀了,这就断了最稳妥获得凝血功秘籍的路子。
好在云雀还是得知了凝血功秘籍在穆岚峰主文燕之手。玉爷元婴巅峰境界,对上文燕,哪怕是对上文燕和药千峰夫妇二人联手,他也不惧。但这里是仙门宗,每座山峰每个洞天不知道有多少实力高强的老怪物在,玉爷这个级别的高手出手太容易引起注意。就算没有引出那些炼神化虚境界的老怪物,把仙门宗上百个长老引出来十个八个也很麻烦。
所以,只好由云雀自己去冒险,玉爷隐在幕后,如果云雀得手就快速撤离。如果没能得手,只要云雀没有立毙当场,隐在暗处的玉爷都有信心营救。
但注定他和云雀的这趟差事不会顺利,云雀第一次去穆岚峰就遇上了老冤家何必,将计就计跟随他上穆岚峰顶的路上,遇见了吴徐和顾青青。偏偏简单一个照面,云雀看到了自己的目标,凝血功秘籍!
这些都是节外生枝,是所有经验丰富的老江湖都非常忌讳的。但云雀主见极强,正好何必因为误打误撞看了她洗澡,再加上她之前就和这对师兄弟有仇怨。所以云雀决定借机接近这对师兄弟,顺便给这二人制造点小麻烦。
沧海遗珠大会的第一天,云雀故意与何必打了照面,瞪他那一眼,实际是玉爷在后面加持,让何必产生了随时有人在盯着他,如芒在背的恐惧感。当时玉爷和云雀都不知道何必的实力能有那么变态的成长速度和空间。原本打算害何必第一场落败,在这对师兄弟离开仙门宗之后,再来个拦路打劫,这样取得凝血功也比较安全。
但是何必非但战胜了恐惧,还找到了另他恐惧的源头之一,云雀。那时,主持大会的祝砀长老已经有点怀疑。所以云雀只能装成与何必是一对欢喜冤家的样子,又回敬了何必一波。
之后,云雀借着和何必之间欢喜冤家孽缘的样子,接近了他们几个人,她一直在找机会去下手偷凝血功秘籍。第一次出手是在这对师兄弟贪饮仙酿醉倒之后,可惜偷来的只是一本三流的拳法秘籍。
此后,这对师兄弟的生活实在太精彩,云雀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甚至她还被卷入了何必和赤虎的变异天劫,受了神罚气息的影响,受了不轻的伤!
最终,云雀决定作出了结,趁吴徐和顾青青都受重伤,带了仙酿上山寻找机会。运气终于变得不错的云雀在山路上遇见了何必,这正合她心意。何必心情烦闷,这也正合她心意。何必要和云雀了结仇怨,这更合她心意了!
于是她与何必痛饮一场,甚至在她给何必后背也留下了一个手印教训的时候,她生出了与何必是好友的感觉。
最后的行动,掳走吴徐。云雀也进行的顺顺利利,甚至变作一个废人的吴徐即使得知了风姌就是云雀,那个差点在卢城杀了他的云雀。吴徐也没有保留的将凝血功秘籍背给了她,更甚至给了很多心得要点。
云雀以为,她和这对师兄弟的仇怨就该到此为止了。等她将吴徐弄出洞穴,藏在隐秘的地点,就算吴徐被发现之后向仙门宗透露了此事,他和玉爷也早就跑远了。
玉爷曾苦劝云雀不要去管吴徐了,吴徐已经是个废人,就算安静死在洞穴里,也可能不算坏事。最多他们在离开之前,给仙门宗的小杂役留个字条,让小杂役去通知仙门宗救人就是!云雀没有答应,玉爷知道云雀和吴徐何必几人相处几日,对他们这几个玄水门的弟子,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情绪。
大概是因为云雀从小独自修炼,即使玉爷自己和她的师父每年会陪她一段时间,但对于一个从小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小女孩,亲情是她最渴望的。云雀很羡慕吴徐何必等人之间的感情,她对吴徐也产生了由衷的敬佩。所以,她决定一定要确保吴徐在他们离开之前,是活的好好的。
玉爷见劝不住云雀,也理解她的心情,便同意她前往洞穴。
只是他就等云雀不来,心中越发焦急,便决定前往灵鱼池查看。
这一看,也是看得玉爷这个老江湖一身冷汗,好在火焰魔人何必陷入了自我纠结否定的人格斗争之中,否则他来此处,也就只能给云雀收尸了!
玉爷善长的武器正是一把骨玉折扇,情急之下不顾引起仙门宗老怪物们的注意,全力一击而去,就是要把跨在云雀身上,踩着她双手手腕的火焰魔人何必给一击斩成两段!
何必伸出另一只手去接这一击,却低估了玉爷含这惊怒的一击的威力,只见他手指上长长的尖刺瞬间崩散,连他的左手上包覆的火焰也被破裂的空间裂缝撕扯离开,露出的本体手臂整只都被巨力击得扭曲变形,成了麻花一般,废了。
何必被余力推开,停在了远处。玉爷瞬间到了云雀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云雀只是被何必制住,身上的伤看着挺重,实际并未伤着根本。
刚刚何必跨在她的身前,眼眶中红黑争夺,她知道那是暴怒失去理智的何必在和他内心将自己当做朋友的何必的争夺。否则,何必在知道吴徐已死之后,她定不可能活到玉爷出现。
“我们快走!”云雀站起之后,立即对玉爷道。
玉爷强大的神识将云雀全身检视一遍,见她受了非常多的皮肉伤,脸上的易容面皮也不见了,只留下了不少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