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渽受不住,不耐的别过脸去。
钟弥收拾好心情,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我想问下荣发对于家庭条件不好的练习生有什么帮扶政策吗?”
“这个嘛……”
“没关系,如果觉得是商业机密可以不必回答。”
“哈,那倒不至于。只是我们荣发的练习生很多,中途退出的人也不少,所以对他们的私事我们是不过问的。”
“啊,这样……”
“他们只是每天按时参加训练,定期考核,也会在一定周期内淘汰一批,换上新的。没有冒犯的意思,我觉得练习生质素很重要,否则没有实力出道也不会红的。你觉得呢?”
白浅态度随和,一番谨慎的语重心长后,钟弥并没豁然开朗,也没有觉得被贬低了。她只是长久的沉默,满脑子都是自己在简历中看到的一张张稚气面庞。
然后,发现了自己的纠结所在。
“谢谢。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钟弥将手机还给白渽。而白渽毫不留情的挂下了电话。他看着对面还心事重重的她,沉声道:“我说过你问他也未必有用。”
她扯着杯中的茶包,勉强笑笑:“也不算。问题出在我身上罢了。”
没人像她那么天真。
许是看出钟弥潜藏的不甘心,白渽从口袋掏出个一元硬币,捏着给她看。
“玩儿个最简单的游戏好了。正面,帮他。反面,不管。”
钟弥无奈瞥他,认为这根本毫无作用。
只见白渽将硬币放在拇指上,轻轻一弹,银白的金属色在空中划出道笔直的线。它翻转,到达顶点,坠落,刚好掉在他手背。
白渽移开盖着的那只手。
硬币是反面。
钟弥的神色跟着一沉,连眸光都暗淡不少。
白渽将硬币放在深棕色的木质桌面,推到钟弥杯子旁。
“去帮他吧。”
钟弥盯着那硬币的背面,觉得刺眼,“这是反面。”
“正反面有意义吗?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想帮他。”
白渽耸肩,端起红茶举到嘴边,双眸晶亮而专注,似将她看个透彻。
“别人的经验、想法,甚至连天意都没能打动你,那就听你自己的。”
听他这么说,钟弥第一反应是这家伙竟然像审犯人似的观察她。紧接着细想他的话……虽然听着轻飘飘的,但挺有分量。
不过即便她确定要帮毕杰,也不知道如何做。非亲非故,总不至于拿出积蓄给一个还不熟的练习生。
况且,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我饿了。”白渽突然转移话题。
钟弥怀疑自己听错:“什么?”她看了眼时间,“这都八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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