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她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就觉得好笑,知晓她心中打着小算盘,恨不得他立马就走。
笑着摇头,懒得戳穿她:“那孤先走了。”他正了正头上的玉冠,带着王全出了门,从始至终眼神没有往地上落一眼,也没叫人起身。
玄色的长靴从她身侧跨过,半点都没停留,刘奉仪浑身颤抖着闭上眼睛。
太子一路走出长信宫,想到刚刚她那护犊子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上了轿撵,王全跟在身侧,趁着主子心情好,赶紧求饶:
“是奴才看顾不周,让刘奉仪溜了进来,求殿下责罚。”
“刘奉仪?”轿撵上的人皱了皱眉心,显然是没记起来,这刘奉仪是哪里冒出来的。他刚瞧了一眼也没个印象,实在是记不得这刘奉仪是哪位人物了。
王全瞧见后,心里着实为这刘奉仪可悲,上前小声提醒道:“是殿下从扬州与玉小主一同带回来的。”
只是同人不同命罢了。
“哦……是她啊。”难怪她急得跟个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太子抬手捏了捏眉心,到底还是轻笑了了一声。
王全跟在身侧,张大嘴。他如今对这玉昭训,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敢将殿下气得昨日都砸桌子了,今日还能相安无事,你侬我侬的,这位玉昭训,可谓是东宫上下头一份。
见殿下心情好了,他自然不忘拍拍马屁:“这玉小主是一心一丝惦记着殿下您的,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吩咐奴才,让您喝口粥填下胃。”
太子只摇头笑了一会儿,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是温和了不少。
“她年纪小,的确是惹人疼。”
王全跟在一边不敢轻易接话了,这东宫之中鲜嫩的姑娘还少不成?如那鲜花一样一抓一大把,怎么没见殿下过去疼疼她们?
到底还是只有这位玉昭训罢了。
想到这儿,王全眼神闪了闪,不忘给这玉昭训卖个好:“殿下赏给玉昭训的宫殿已经修葺好,但这位分,定然会让玉昭训为难。”
他小心翼翼地卖着乖,试探着道:“之前玉昭训私底下问过奴才,她这搬过去,是要住在主殿,还是偏殿。”
太子那漆黑的眼帘一瞬间撩起来,目光深沉。
王全顶着头皮发麻的后脑勺,语速飞快地笑着道:“这若是偏殿的话,玉昭训自然会受委屈。”千方百计又是修葺又是弄花弄草弄院子的。
回头来倒是住了个空。
王全倒也不怕,知晓殿下的意思,继续道:“可若是住在主殿,这位分上可就……”昭训乃是五品,只有良媛才能住在一宫主位上。
之前周承徽住在长信宫主殿都是逾越了,再说了殿下是故意做给有心人看的。
若是以昭训之位住在主殿。只怕是要出事。府中风言风语不说,必然还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