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晚上,动静停下来的时候,都快要丑时了,那时,天边一阵漆黑,只有室内的灯火还在亮着。当时,她与王全一起守在门口,还以为结束了,靠着门框正在打盹儿。
推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两还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往门口看去。
就见太子殿下站在廊檐门口,漫天的月色洒在他身上,太子殿下踩在一轮月色之中。脸还是那张脸,只是通身的气质却是变了。
月白色的和长袍随意披在身上,太子殿下当时垂着手,袖口下的一双手微微在打着颤,哪怕是隔的很远,她站在远处飞快的张望了一眼,依旧还看的清楚。
“主……主子。”三七说到这里,又抬起头,小声儿问:“昨日你与殿下究竟是怎么闹成那样的?”
殿下那疯狂的模样,当真儿吓到她了。
玉笙听到这里,沉默了片刻。随后才说了一句:“我也不知。”她是真的不知道,昨日晚上一举一动在她脑海中浮现,玉笙愣神了好一会儿才举起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微微晃荡,下面的坠着个拇指大小的金色镂空球。昨日里,殿下自从给了她这个后,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
但当时,殿下强势又霸道的厉害,她纵然当时察觉出不对劲,后来也给忘了。
玉笙思绪微动,忽然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双腿之间那股肿胀感还在,玉笙骤然站起,膝盖还是软的。
三七赶紧上前扶着:“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玉笙不说话,强忍着身上那股不适,扶着三七的手走到软塌边。昨个儿胡闹的地方已经收拾了干净,湿透了的海棠迎枕已经换上了批新的。
昨个儿晚上……玉笙一瞧见这软塌,就想起自己昨个儿被压在上面,背对着殿下跪着。膝盖上,那酥酥麻麻的痛感还在。
她强行忍着,红着脸蹲了下来,手掌在软塌下方摸索着。
“主子,您在找什么?”三七跪在地上,也跟着寻:“今日一早,这地方都收拾了,没瞧出什么……”
玉笙摸索着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举起手。
掌心处,那一截碎了的白玉手镯躺在上面,碎口处的地方,还染着一丝鲜红的血迹。
“主……主子,这怎么会……”三七喃喃出声儿,这手镯不会是殿下昨个硬生生的捏碎了的吧?这可是玉石,徒手捏断,得……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玉笙呆呆的看着自己掌心处那一截断了的手镯,眼神落在那干枯的血迹上,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出话来。
——
太子殿下半夜里从合欢殿出来,转头去了太子妃的广阳宫。
这事儿不出一日,就闹的沸沸扬扬。玉良娣独宠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