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都知道,父皇要是真的发火,也不会在乎我们是不是他的亲儿子。”
说到这,他自嘲一笑:“这点想必三弟比我更了解。”
听了这话,曾经被废黜后被送去当了多年质子的傅陵沉默。
哪怕没有人说出来,但北燕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坐在皇位上那个人可并不是一个宽厚慈爱的仁君。
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疯子。
傅陵收了笑,眯起眼看傅睢。
他懒得与傅睢绕圈子,干脆开门见山道:“所以大哥今日来我这里,难不成就是为了和我谈谈天?”
“当然不是。”
傅睢看着傅陵,唇角微微扬起:“我是来投诚的。”
投诚?
傅陵扯了扯嘴角:“大哥拿什么来投诚?”
“一个消息。一个关乎你所爱之人的消息。”
傅睢满意地看着傅陵终于正眼看向自己。
他说出这消息,挑眉问傅陵:“这消息够不够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傅陵眼眸沉沉:“当然够。”
傅睢说完话,也不继续待在这里讨人嫌。他一边起身一边感慨:“这一回我也是看透了,最像父皇的人到底还是你。”
他瞥了眼傅陵胸口的包扎处和苍白瘦削的面颊,哼笑了一声:“能够拿刀将自己捅对穿,还是为了个男人,你也真是有魄力。”
傅睢想,他这三弟看着清清冷冷,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疯子。
也怪不得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到最后父皇还是让他当了太子。
傅陵掀开被子起身。
这一番动作过大,引得胸口的伤口隐隐撕裂,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神情不变。
“不管怎样,都谢过大哥的消息。”
傅陵看向齐阑,淡淡道:“齐阑,给我准备衣物,我要面见圣上。”
齐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皱眉劝阻:“殿下,您的伤口还未痊愈,太医说您还不行——”
“你现在是不听我的话了吗?”
傅陵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道:“我说,给我拿衣服来。”
齐阑不甘心地看了傅陵一眼,最后还是低下头,不甘不愿地应道:“……我这就给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