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听完问玉的解释,刚好手里的□□糕也吃完了,晚香将碗往他手里一塞,气呼呼地靠进贵妃榻上的引枕里。
现在,随着汤药、蒸浴不断,晚香渐渐也好了许多,虽然走路还是无力,但已经能自己坐起来,转身、翻身都没什么问题了,小脸也吃得圆润了起来,气色红润,一改之前病弱萎靡之态。
“是娘娘要听的,怎么又说没意思了?”问玉无奈笑道。
“本来就没什么意思,说白了他能倒,还不是因为那位容不得他。”
不知何时起,可能是来到汤泉行宫后,建仁帝在晚香嘴里就成了那位。这称呼谁都能明白,要说僭越也算不上,就是多多少少有点失了敬意。
晚香闭上了眼睛,看表情也没什么,但任谁都能感受到她在生闷气。
一种莫名其妙的闷气。
问玉却依稀能懂,这似乎是对无上皇权的一种控诉,近乎一种厌恶却不得不屈从的反感。
他能明白,也能感同身受,却没办法做什么,因为他也是身陷囹圄之中的一员罢了。
“其实还有个好消息没来得及跟娘娘说。”
晚香转过身来,看着他。
“定国公要回京了,消息是国公府传来的,目前外面还没什么人知道,恐怕这两日就要到京了。”
晚香一下子弹坐起来,却在半空中岔了气,她面露痛苦之色,歪着又倒回去。问玉也没提防她会这样,忙站起来伸手去摸她的腰,满脸焦急之色。
“哪疼?”
“有没有怎么样?怎么突然就坐起来了?”
“你现在还没痊愈,不能做这么猛烈的动作。”
这般焦急之态和埋怨,两人看着倒不像是主仆,反倒像常人家男女之间的相处。
其实晚香不过是岔了一口气,也就疼了那么一下,见他慌里慌张伸手过来,也就任他摸,眼睛却瞅着他。
瞅着瞅着,问玉意识到不对了。
那眼睛里怎么含着笑意。
“娘娘!”他仿佛被烫了似的收回手,慌忙就想起身,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被晚香随意伸出的一条腿挡住了去路,于是只能半弯着腰蹲在那儿不得动弹。
晚香清了清嗓子,做无事状:“怎么了?说话就说话,别激动。”
问玉红着耳朵,窘着脸,僵在那。
他也不说话,像是生气了。
晚香瞅了他一眼,抬腿轻碰了碰他的腿,他往后退了退,她继续追,一直追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才‘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娘娘,你要端庄些,若是被别人瞧见……”问玉无奈道。
“谁还能瞧见呀,在外面就被挡住了。”见他实在是有些恼了,晚香也懂得适可而止,忙岔开话题道,“外公能回京,这是好事,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怎样了。对了,你说外公怎么能突然回京了,是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