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玉又一次为司礼监众人潜藏的百相惊叹,再次警告自己不得小瞧任何人。
面上却是被挤兑得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问你小子了,晚上请酒。”安成茂道。
“请酒请酒!”
边上附和声连连,恐怕让请酒是假,都心存试探是真,问玉心知这一关躲不掉,便只能坦然应对。
“只要诸位不嫌弃,这顿酒我自然备好了等着大家来。”
……
这顿酒从申时末一直喝到月上树梢。
其他人试探到什么没未知,反倒问玉又借机探到不少东西,这些都有利于他在司礼监立足,以及未来他对待众人该报有的态度。
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关键时候却极为有用。问玉从最下等的太监一路走到现在,谨慎的性格和缜密的心思帮了他太多太多。
可就在月色撩人之际,他却又想起那个人。
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没去见她,她可有生气?
定是生气了。
问玉虽在司礼监忙着,却从未漏过晚香那边的消息,甚至侍书也隐晦让人给他递了话,说是娘娘不悦。
要不要去看看她?
这时候她定是睡了,去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
但终究还是去了,而晚香果然也睡了。
她最近白日里玩得畅快,晚上自然睡得就早,今天是司棋在值夜,见到他当即就从小榻上坐了起来。
“你继续睡,我进去给娘娘请个安。”
问玉是与别人不同的,尤其是在经过晚香中毒,身体受创不良于行,他尽心尽力为她和李院正确定治疗方向,为她疏通经络。也是因为晚香待他不同寻常。他与她们是一样的,都是娘娘最信任的人,上次晚香睡了,问玉也是这么悄悄进去了,所以司棋也没说什么,又躺下继续睡。
月色朦胧,榻上的人睡得熟。
问玉本想在床前离得远点站一站,可能是今晚喝了酒,可能是月色实在太美,终究无法克制走到了近前。
一直到他的手克制不住伸了过去,他惊醒将要退离,一只温暖的小手抓住他的手。
“我要是不醒,是不是你一会儿又自己走了?司礼监真就那么忙,连见我都没时间?”
这些询问反倒冲淡了问玉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