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兰花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三弟妹,你这是在干甚,闹腾腾的。”
“抓鸡!杀鸡!我娘家弟弟来了,难得来一趟,总不能让人空着肚子回!”
田兰花顿时不吱声了。
苗氏做的那些事,瞒得过外人,哪能瞒得过杨家人。一听老三媳妇这口气就是带着气,想着这几天她一反常态的和婆婆唱反调,甚至谁的脸子都敢甩,田兰花决定不当出头的椽子,谁爱当谁当去。
说话间,晚香已经把那只唱反调的鸡给摁住了,要拎去后院杀时,王长安从屋里走了出来。
“姐,还是我来吧,你不是向来怕杀鸡么?”
晚香一愣,终于明白过来为何那天她杀鸡时没一个人敢说话,还有方才的田兰花的样子。
心里的那口郁气顿时出来了。
她手一扬,笑道:“我让大芽儿带你去后面菜园子,我去烧水。”
不多时,鸡杀好拿回来了,晚香用开水烫去鸡毛,又清洗干净。
中间王长安要帮她剁鸡,她也没阻止,姐弟俩搭手忙着,大芽儿和小芽儿也都笑眯眯的,气氛为无比和谐。
一顿饭吃得身心舒畅,吃过后王长安和晚香道别,就离开了。
与之相比,杨家中午这顿饭吃得不甚美。
一个个都拉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们似的,唯独杨大志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大抵是王长安来,竟没跟他这个做姐夫的照面,又或是见家里人对妻子怨气丛生,不过他现在也知道,他是拿谁都没办法,只能不吱声。
且不提这些,第二天下午王长安又来了一趟,跟晚香说已经跟古亭说好了,明天早上就能进山。
王家人连着两天上门,自然惹来杨家人的疑惑,不过王长安也找了由头,说是家里有事,要请晚香回去一趟,他明天一大早会过来的接人。
翌日,晚香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衣裳要穿简单耐脏耐磨的,早上做饭时她还多烙了几个玉米饼子,打算带上山去吃。
等王长安来找她,两人一起离开了杨家。
出了阳水村,又走了一段路,远远就看见那个似乎在树下站着等候已久的人。
“古亭哥。”王长安招呼道。
古亭还是那身装束,灰黑色的短褐,手腕和腿上都扎着绑带,不过今日没背竹篓,弓和箭筒侧背在身后。
少年的身姿本就比成年男子要显得单薄消瘦,这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显得他很是英姿飒爽,像一棵生在悬崖上的孤松,虽然并不繁茂,但充满了坚韧感。
他腰间还多了把刀。
刀身约有一尺多长,加上刀柄两尺出头。刀柄是为木质,呈黑色状,上面没有多余的雕饰,因为被人使用的频繁,上面泛着一层润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