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砚抬目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道:“你大姐日里忙碌,秦婶又去给她帮忙,家中无人照料你,想来她也放心不下,不如与我在学中,我也能督促你读书。”
可为何要这么做呢?
二常总觉得顾先生的话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儿怪。为何大姐放心不下,顾先生就来照料他?
也是晚香和顾青砚的事,乔家没人知道,连秦婶和草儿都不知,更不用说二常这种小童了。也许顾青砚这话让秦婶来听,定能听出些许味道,可惜是二常。
“快些吃吧,吃罢我抽你背书。”
二常忙点点头,也顾不得多想了,只当是顾大娘去摆摊卖馄饨,顾先生也是家中无人做饭,有了这种心态,他瞧顾青砚倒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当然这是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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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坐着四个男人。
若是有知情人便知晓,这四人正是镇西头几家铺子的东家。
一个是开粮铺的,姓乔,人称乔老板。一个姓赵,是个卖布的,还有个姓钱,是开酒肆的,另一个姓李,是卖杂货的。
这四人中又以乔老板为首,一来河田镇乔姓人居多,二来但凡开粮铺的手里就不会差钱。
事实上也是如此,可若干年这几人或是开小杂货铺,或是本身是个菜贩,或者本身不过是房主,因为有眼光有远见,所以合起伙凑了些银子,买下了几处房子,又下狠心给拆了,不然也没有今时今日的他们。
此时,这几个在镇西跺跺脚指不定地面就要抖三抖的人,现在却共聚一堂。
目的不过是为了市集上日渐减少的人,当然还有那些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的摊贩们。
这几天没少有人找他们,大多都是有铺子在这里的店主,让他们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可不成。还有便是在这儿摆摊摆久的摊贩,月钱是提前给了,现在没生意,不能怪人不急。
“我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不用说,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要不要学学那乔家磨坊?”乔老板说道。
这几日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办法,该打听的都打听了,该想的法子也都想了,交了月钱的摊贩走不掉,只能困在这儿,也有些有远见的不管月钱交没交,先把生意做了再说,自然就往乔家磨坊去了。
除过这些人,也少不了那种每月只间或摆几天摊的人们,他们通常是附近村民。想省钱的早就去,习惯来这里的,也因为最近菜市萧条选择跟着跑,卖东西的都没了,更加没人愿意来。
乔老板起初还端着,只跟人说宽慰话,这连着多日来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嘴角燎了好几个火泡,就是因为这事愁的。
现在其实主意已经打定了,问题就是送豆汁的钱怎么摊。
“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别耽误了,这钱一家出上一些,应该也花不了多少。”李老板道。
“我与曹家豆腐说了,但他家要的工钱多。”
“多少?”
乔老板比划了个手势。
赵三当即窜了起来,道:“这是狮子大开口?”
别看他现在大小是个老板,但天性抠门,因他这性子,布店的生意也不太好,但有市集的这份钱补着,倒也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是改不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