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乔申父子在场,接下来进行的很顺利,账房把帐对好,说账本要拿回去重抄一遍,抄完就送回,又和晚香约定好以后每月对一次帐,这事就算是结束了。
乔连智带着其他人先行一步,顾青砚落在后面。
“侍候夫君,嗯?”
一道几不可查的声音钻入晚香耳中,还不及她诧异抬头去看,那道青色的身影已经变成了背影。
“这人!”她微红着脸,暗暗地呸了一口。
*
十一月初二,吉,宜嫁娶。
当日的热闹和繁琐自是不用多说,顾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婚礼也没打算摆多大排场,不过在家中院子里摆了十来桌喜酒。
等花轿在顾家门前停下时,已经是黄昏了。
晚香蒙着盖头,被喜娘引着跟在顾青砚身侧往里走。
先是拜堂,再是送入洞房,红色盖头以外是一片喧嚣,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是进了洞房掀了盖头,宾客们都出去吃酒以后,留她一人安坐了一会儿,才恢复清明。
入目之间是一片红色,但看得出这间屋子原有的摆设都是以高雅简洁为主。大红色的喜蜡照得屋里一片通明,其实晚香还有些缓不过来劲儿——她似乎出嫁了?几世加起来头一遭。
也确实是头一遭经历这种场面,她前世作为皇后嫁入皇家,场面自然是极其盛大的,可皇家规矩太繁琐,她就记得自己穿着能压死人的后服,跟着礼官不停地行拜礼。
等这些繁琐规矩都结束后,她整个人差点没虚脱。
自然是没有洞房花烛夜的,其实先皇一直没有碰过她,就算偶尔到坤宁宫来,也都是小坐,问问她近况,或者吃顿饭就走。
先皇一直把她当做侄女看待。
直到一声‘秀秀姐’响起,晚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想起前世了?
是草儿。
她这趟也跟着过来了,一是为了侍候晚香,二也是提前过来布置屋子,二常明天才会来,毕竟明面上是以拜师为名入顾家。
虽然就是个幌子,但过场总要走的。
“秀秀姐你饿了没?我给你弄了些吃的。”草儿府嘴角还带着些许油光,看得出是吃过了,且吃得很急,事实上她和晚香都快一日都没吃东西了。
听草儿这么一说,晚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顾大娘让我先吃了些,我又寻着席上的菜一样给你捡了一碗,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吧,他们外面还喝着酒呢。”
晚香站了起来,发现腿有些软,整个人都是僵的。
她让草儿给她帮忙,将头上的头饰拆了,发髻也拆了,喜服脱得只剩了中衣,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先打点水我来洗洗。”
晚香有多久没在脸上擦脂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