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懂了吗?”
“懂了!”马太监连连点头哈腰,“干爹您让点出那两个人,是为了向坤宁宫交差,查到这儿就停下,是给永和宫和永寿宫留体面,也是等圣上的反应,所以小成子公公来找您说话,哪怕他什么也没说,那孙太监也不能留。”
孙太监死了,就代表了建仁帝的态度——就此结束!
“等着吧,永和宫和永寿宫这两天会死个把人,坤宁宫那儿一准不会再提此事了。”
王敏海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小子啊,还嫩了点,继续学着吧。”
“是,干爹。对了,干爹,绛雪轩那个供出这两个人的小太监——”
王敏海想了想:“放了。”
“可干爹他……”
王敏海拍了拍他肩膀道:“再教你一招,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用追根究底,既然就此结束,那就就此结束。在这宫里啊,很多时候耳聪目明是对的,但有些时候,不需要你耳聪目明,你就得装聋作哑,不知道比知道好,知道得越少你才能活得越久。”
马太监一愣:“是。”
这就是干爹你在慎刑司待了多年,哪怕不显山露水,依旧能稳坐一把交椅的原因?
……
不出王敏海所料,当天下午永和宫和永寿宫就报了有宫人得了急病,要挪出宫。
没过两天,人就死了,坤宁宫也未再提扮鬼之事。
每天还是按惯例去慈宁宫请安,从表面上来看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可是细究就能发现,方贵妃似乎没那么张扬了,而张贤妃也比以往沉默许多。
太后身边的位置还是晚香的,但比起之前,太后待晚香越发亲热了,这种亲热让晚香想起了曾经的安贵人。
对了,安贵人的风寒很快就好了,但太后似乎突然就忘了她,每次嫔妃们请安时,她再也想不起问安贵人如何了。而贵人在这殿里本就没座,失去了太后的另眼相看,安贵人每次只能和那些无宠贵人们站在角落里,本来年轻娇嫩的脸上,也开始像那些贵人一样,渐渐蒙上了一层黯淡之色。
这期间建仁帝又来了一趟坤宁宫,和上次一样,他在坤宁宫用了饭,还是没让御膳房送膳,而是让小厨房随便做了些吃食。
建仁帝走后,第二天在慈宁宫里,方贵妃提起年节之事,说马上就快过年节了,她最近旧疾有复发的迹象,胸口总是时不时泛闷,就想把宫权移交给皇后,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贵妃娘娘怎会想起提此事?”刘淑妃十分诧异,脱口道。
“本来本宫就是代管,可惜随着年龄一年比一年大,这身子骨也不中用了,最近本就在吃药,可慢慢地感觉啊,这药似乎也不管用了,就想好好的养一阵子。”方贵妃抚着额角,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